珊瑚应声:“是。”一面应着一面垂下眼去,老太太曾想过再给三爷添个侍候的人,不必美貌,只要能照顾三爷的起居就好。
还是大夫人劝解道:“十几年前他便不肯,如今更不会肯的,娘就由着三弟罢,他在家里总好过到外头去。”
真到外面见了什么僧什么道的,更难收场。
容老夫人这才歇了心思,又催促起儿女给朝华说亲。
此时上房屋内就在提起这事。
……
令舒令惜一离开上房,容老夫人便把罗姨娘和永秀的事告诉了容令姜。
“信中不说,是不想有只言片字落到别人手里,你比小四小六不同,你三叔三婶的事你是看到的。”
容令姜默然,三婶嫁进容家还是她去坐的床。
那会儿她都七八岁了,本不该选她,可当时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是三婶特意请她坐床。
容令姜那会儿已经晓事,以为三婶未进门就想先与妯娌处好关系才请她,母亲身边的婆子丫头也全是这么猜测。
可她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娃娃,坐在喜床上被亲戚们看,心里很有些不高兴。
到了那日,三婶虽盖着绣鸳鸯并蒂的红盖头,却似乎知道她的不好意思,凑到她耳边说:“是我想沾大嫂的喜气,也生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
还从大红喜服里摸出了一把糖塞给她:“我让丫头预备了吃食,等会儿外头开了席,咱们躲在屋里吃。”
令姜握着糖,觉得三婶真是有意思。
三婶确实有意思,母亲要管家,三婶带着她玩。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几乎就没有三嫂不知不会的。
如今她掌着侯府,偶尔与别家夫人们一同玩乐,总被人称赞有巧思,其实都是从三婶身上学来的。
很快三婶便有了身孕,吴地风俗是要讨小孩的口彩,祖母便问家里所有的孩子:“你们三婶肚里怀的是什么?”
三婶立时用广袖捂住肚子,眼巴巴的瞧着她:“元儿,你说!”
容令姜顶着祖母的目光,说出三婶想听的那句话:“是妹妹。”
三婶乐笑出了声!
身边的教养嬷嬷回房就道:“大姑娘真是,老太太想听什么,大姑娘该知道呀。”
那时容令姜已经九岁了,她当然知道祖母想听什么。
她要是说是弟弟,祖母必会开心,可她更想让三婶如愿。
到她出嫁的时候,三婶已经病了两年多,祖母是怎么给三婶请和尚道士瞧病的,她也都看在眼中。
三叔三婶从琴瑟和鸣到人生不复见,她看了全程,这些年时时以此为戒。
如今听说三叔是受人骗,三婶白疯了这么多年,妹妹又因此毁了桩好婚事。
容令姜先是蹙眉,跟着看了母亲一眼,怪不得永秀不来祭祀不拜年,原来是祖母已经不认她了。
“他们俩也就是那般了,你三妹妹却是受父母拖累的。”容老太太长叹一声,“你看看京中可有合适的人家,给你妹妹相看的老实可靠的人。”
容令姜嫁时,朝华七岁,刚能挽发簪环。一别十年,她已出落得纤琼皎然。
这些年容令姜对朝华的事并不陌生,母亲信中时常说朝朝不易,三婶的情分,看着朝朝长大的情分。
让容令姜明知此事难办,还是一口应承下来。
她先是点头,跟着就道:“咱们自然想选个老实可靠的,可老实才是最不可靠的!”
“那个沈家儿郎如此坚忍今科名次怕是不低,听说他相貌也好,到时少不得被人瞧中,退亲的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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