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瞪了云林一眼,上了门这还怎么瞒得住?
楚六把两个书僮一来一回看在眼中,他问:“怎么?你们俩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三妹妹的事!”
云林惠明没了法子,他们偶尔糊弄糊弄公子,公子从不生气。但只要事关容三姑娘,公子就绝不许他们有一点隐瞒怠慢。
惠明垂头丧气:“公子,要不还是算了罢,外头都在传,太后娘娘瞧中了容三姑娘,要把三姑娘指给自家外孙。”
“太后娘娘的外孙?”
“就是昭阳公主的儿子,如今外头叫裴世子,或是昭阳世子。”
京中人偷偷议论,昭阳公主接连得封,已经位比亲王了,昭阳世子以后会不会封王?
楚六进京之后就一直在读书,外头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
但昭阳公主他是知道的,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这怎么成?这怎么成?朝朝怎么能给人当妾?”
楚六在前头跑,云林在后面:“公子!公子!”太后那举动真要将容三姑娘指给裴世子,必不会是当妾。
还没跑过院门,初一白着张脸来报信:“公子!沈公子和徐公子都被带走了,这是徐公子托人送来的信。”
她匆匆捧着信来,是余杭会馆的伙计冯四送来的,打的是沈聿的名号,门房不敢耽搁,赶紧送来的。
冯四这会儿人还在门房等着呢!
楚六刹住脚:“带走了?”接过信扫了两眼,脸上神色剧变!
一路小跑到门房,冯四迎上来:“楚公子!沈公子和徐公子被带走了,说是那个什么……透考题!”
“绝不可能!沈兄与我同吃同住,谁给他透考题?”
冯四急得满脑袋包,余杭会馆接连带走了五四个考生,整个会馆街也抓走了好些人,各家一问都是这回榜上有名的。
冯四悄悄告诉楚六:“状元榜眼探花全带走了。”
楚六倒抽口气,整个上京都为此事震动。
这事是同榜的一位进士吴进检举的,他与榜眼同住一个会馆,大家同是考生,考完还未放榜便一同喝酒疏散。
喝醉之后,大半人都在忐忑考得如何,榜眼脸上一点忧色也无,还大言不惭说他必定榜上前三。
吴进开始时根本没当一回事,榜眼本人本就有大才,他也是一省的解元,冲击一下一甲前三本就是常理。
不惊慌的不止那几位解元亚元们,还有平素几个功课不如吴进的人。
他们明明不是同一地方的人,却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人脉,时常凑在一处。
吴进到这时依旧没有多想,等放榜之后,那几人全都榜上有名。
而他勉强挤进三甲,还有好些人名落孙山。
吴进唉声叹气了两天,但好歹从此也是同进士出身了,眼前总有官仕可走。
他到街市上买一包蒸芸豆,小贩把蒸芸豆倒进布包里拍扁,往里撒上花椒盐,吆喝一声:“烫手热嘞哎~芸豆饼~”
吴进托着芸豆饼,一转身就看见那几人共同准备了礼品要去拜座师。
吴进呆站在街上,手中捧着芸豆饼也不觉得烫了。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明明出身、年纪、籍贯处处不同却迅速结为伙伴,这些人全都在考前就已经去过林大人府上!
吴进捏着那包蒸芸豆跑了好几家会馆,找到几个还没回家乡的考生。
问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全都考前不害怕,考后不惊慌,酒后是否曾说过自己必定上榜的话?
还真被他问出来两个,名次果然都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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