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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色涨红,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众人,“你们...你们都逼哀家!”
说完一甩宽大的冕衣,愤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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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太后失去众人的支持,消停了,再也没有提放出祁麟的话。
连棠倒是俘虏了一波人心,一下子把留守女眷的心也拉到了战场上,有事没事的就往她的院子跑,打听战事的信息。
连棠博览群书,说话有见地,眼界又开阔,囹圄后宅的贵妇们这才发现,原来女子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难怪陛下如此器重她,留在身边当幕僚,就连战场的捷报都要发给她。
她们只知连棠每日收到捷报,却不知道那捷报是祁衍亲手写的,连棠认得他的笔迹。
捷报寥寥数语,简述每日战事进程。
江左军果然被梁渊的那颗头颅刺激,日夜兼程往京城方向行军,同一时间,京城留守的二万王师与其迎向而行,在药王谷北麓埋伏,截断他们进程,而祁衍带领的一万王师尾随而来,捣了江左军的大后方。
据祁衍的文字,战事进行的很顺利,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连棠不知道他有没有粉饰太平,让她安心。
捷报毕竟是公文,里面并没有祁衍对连棠夹私的话,只是在末尾缀两字——卿安?
连棠把捷报放在枕下,每个深夜,她燃一根红烛,细细咀嚼上面的每一个文字,仿佛穿透纸背,看到他提笔的样子,写字的样子。
卿卿可安好?
连棠躺在床上,枕着他的话语,自言自语,“我很好,你呢?”
纵然心里煎熬,日子也是这么一天一天的往后挪,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连棠对着手里的捷报发呆,里面的内容还是讲战事正常推进,笔迹却不是祁衍的,只有最后两个落款是他的笔迹。
难道是太忙了,只能找人代笔?
连棠蹙眉,心里隐有不安。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镇国夫人带着两个小姐妹直接闯进她的屋子,花容失色道:“连大人,您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连棠莫名其妙,问,“发生了什么。”
三人把她团团围住,异口同声道:“明月公主薨了!”
连棠骇然,“怎么会?”
镇国夫人俯在她耳后道:“是自刎,太后把怒火都发在您的身上,说那日若是放了公主的监.禁,她也不会寻短见,您还是躲躲,等过了太后的火气再说。”
连棠没有听镇国夫人的,她知道自己若不出现,太后有可能会趁机放了祁麟。
来到祁芸的寝殿,现场已经处理干净,棺木还没来得及准备,祁芸小小的身子躺着,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连棠鼻子微酸,她们之间虽然早已没了姐妹情,可是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难免不恸容。
太后坐在上首,正顿胸垂足,忽然看见连棠,“哐”的一声,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撞到地上,“你还敢来!”
连棠对她的质问恍若未闻,拿起三个香,对着祁芸的尸身拜了拜,轻轻插入香炉里。
太后忽而走到她的眼前,拐棍捣地面震天响,“就是你害死了她,还来假惺惺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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