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连棠从墙上取下一只剑,当手杖拄着也往帐外走去,她刚向门外探出一只脚,眼神突然顿住。
不远处,祁衍弯着腰,用明黄色的绢帕捂住嘴,在剧烈的咳嗽,全盛在一旁给他拍背。
连棠心里不是滋味,怪不得刚才总觉得他嗓子不对劲,原来他是在刻意压制咳嗽。
他之前偶有咳嗽,好像从昨日她哭过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咳嗽过,他憋住不咳,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她总是不考虑他的感受,一点风吹草动就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焦虑。
对于他身体的状况,她早就心知肚明,连续一个月高强度领兵打仗,他食不受补,失眠都是正常的现象,她不该在他面前做出那么强烈的反应。
再者,了然大师都说了,人的生命力是无限的,祁衍意志力又远超常人,只要让他对这个世界有留恋,他就能活。
就在连棠暗自懊悔间,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怯生生的叫她,“连大人。”
连棠转脸,这才看到李左和李右整整齐齐的跪在不远处,面色苍白,脖颈间还有血迹。
她唬了一跳,忙拄着剑走过去,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左凛然道:“连大人受伤,是末将渎职,当受军法处置,陛下圣恩,只罚了我们二十军鞭,并令我等在此等候连大人的责罚。”
连棠忙让他们起来,“陛下怎么能罚的这么重,是我自己走开的,又不是你们的错。”
再者他们也是想多捕一些野味给将士吃,并非偷懒不管她。
李左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连大人,连大人受伤,我们就该罚,这是军规。”
军规是理,于理他们或许该罚,但于情连棠自然不会再责罚,“好了,这件事就算过了,你们身上有伤,快回去养两天。”
“这算什么伤。”李右接话,“只要能爬起来,战场上就没有养伤一说,我们继续保护连大人。”
连棠望了望自己的脚踝,有点脸红。
今日军寨似乎来了许多人,连棠指着远处来来往往的戎装士兵问,“这些人面生,好像不是军寨的人。”
李左回答,“连大人有所不知,今日京城的两万王师顺利突破江左军的防线,和我们会师了,这是在调兵遣将,重新布置作战方阵,明日就要发动最后的总攻,给江左军致命的一击。”
李右面露喜色,“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连棠心里一松,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夜里,祁衍回来的虽晚,却还是比平时早了一些,一进门见连棠已经收拾妥当,乖乖的躺在被窝里。
祁衍坐在床尾掏出她的脚踝看了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还有一点红,他抬起头,声音带着愧色,“朕回来的晚了,你是不是自己走动多了?”
“我柱着你的剑呢,没走多少路。”连棠心想李左李右挨了二十军鞭还要执行任务,她扭脚这点小伤算什么。
祁衍笑,“你倒是会物用其致。”边说边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轻轻的按摩。
才揉了两下,就被连棠催着去沐浴,“我瞌睡了,陛下洗完澡我们就睡吧。”
祁衍嗯了一声,放下她的脚走去浴房。
未几,连棠正闭着眼睛假寐,突然听到脚步声,祁衍回来了。
刚洗完澡的男人,清新、干净、淳淳的男性气息能瞬间令人色昏,连棠心里痒痒,想爬过去抱着啃一口。
祁衍躺下,正准备抱她,她却忽然翻转了身子,用后背对着他,“不知为何,我今天特别困,应该会睡得又快又沉,到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她裹了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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