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老祭酒也很生气:
“对,正好刑部侍郎在场,臣这就当着您的面儿报案,京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好端端一伯府被人搬空,主人家更是不知所踪,何其可怕?
万一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呢,今儿是保山伯府,明儿保不准就是臣家,此事刑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一查到底,好安大家的心!”
人嘴两张皮,让他这么上嘴皮碰下嘴皮一说,还成了刑部的不作为了。
明知道这人是在胡搅蛮缠,皇帝还没办法,毕竟这老家伙的学生遍布朝野,从皇后的娘家到贤妃的娘家,从皇子到大臣,要真拿顾秋东是他学生的事儿做文章,恐怕能牵连大半个朝堂。
皇帝只生气的让人去查,务必查清楚保山伯一家的动向,查清楚那威武将军高长念究竟与顾家是何关系。
当然明面上不能拿老祭酒如何,暗地里还是得防备:
“让人盯着太学那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老祭酒回了太学,把自个儿关在房里,忍不住沉沉叹气。
他还没老糊涂呢,哪里不明白这件事中有诸多蹊跷,他那小弟子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一旦往这个方向上想,小弟子的许多举动就都能说得通了。
陛下还没想到那一层,是因为陛下对他小弟子并不了解,真以为那就是个老实巴交只会种地的孩子。
哎,老祭酒枯坐良久,提笔写了辞呈,让人明儿一早就递上去。
他也算没看错人,小弟子生来非池中物,但终究身为周人,食君俸禄,助纣为虐,难辞其咎。
这官,不当也罢。
此时恐怕只有贤妃和董家能肯定,那魏军中的威武将军,定是保山伯顾秋东的女儿,顾长念无疑。
贤妃听宫人说起早朝时发生的事,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你说那威武将军高长念是魏国福康王的嫡亲孙女?也就是说她父亲是福康王的嫡亲儿子?”
宫人觉得娘娘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但仔细一想,如此说也没问题,于是点头。
贤妃心跳都跟着快了几拍,那可是福康王,魏国孝恭帝的嫡亲胞弟,如此说来,保山伯顾秋东,竟是孝恭帝的亲侄子!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怕!
魏国为了攻打大周,竟是连皇帝的亲侄子,太后的亲孙子都送到大周皇帝眼皮子底下来做探子,苦心积虑数十载,大周这边竟然一无所知,至今仍有不少人洋洋自得,觉得这场仗持续不了多久。
真真是荒唐。
“下去吧,给宫外传信,叫大嫂进宫说说话,还有,去瞧瞧三殿下在做什么,有空叫他也来一趟。”
她不懂战场上的事,但人家魏国有备而来,皇儿即便去了前线恐怕也得不了好,既如此,还是尽量想办法保存实力要紧。
从大周朝廷手握大权之人有了各自的小心思,各自保存实力开始,对前线的支援互相推诿,私底下给彼此下绊子,战况便如滔滔江水,轰然而下,不可挽回。
之后不过三月的时间,魏国大军一路杀进关中,距离京城百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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