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平从未如此刻这般清醒的认识到,在真正的权势前面,她天真的近乎可笑。
冯少元见妹妹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心痛难当,好好的妹妹进了东宫,成了这幅样子,还什么都不能说。
摸摸妹妹脑门儿上的红肿,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似的轻声道:
“我给你说说外面的事情吧。”
冯少平却道:“我想听关于英亲王一家的。”
冯少元一愣,觉得妹妹如今的精神状况,听那些于身体无益,但见妹妹坚持,还是挑拣着说了,最后道:
“长念年前生了个女儿,一出生就得了县主封号,长安生了个儿子,顾太后极喜欢,叫抱进宫亲自抚养。
英亲王忙着推广土豆种植,前段时日去了江北,听闻大发雷霆,处置了许多人,江南这边也听了不少消息。”
冯少平跟听天书似的,这还是她记忆中顾家那群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三个屁的人吗?
老天何其残忍?让她重生,又让她与想要的东西擦肩而过。
冯少元见妹妹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失望的出了小院,抬头与小妹冯少鱼视线对上。
此时小妹将将生产完三个月,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面色还有些苍白,见了他只道:
“兄长,能走就走吧。”
冯少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沉默摇头。
冯少鱼道:“折腾到头一场空,清醒着太难熬了,疯癫下去也是个好选择。顾伯伯待咱们有真心,您若真去了,他不会不管的。”
可让我扔下你们不管,我做不到!我若真能做到,就不是顾伯伯欣赏的那个冯少元了!
这世道,疯癫的人不容易,清醒的人更不容易。
秋东觉得这话极对。
前两年他到处推广种植土豆,儿子儿媳生了孩子后,双双投入差事,硬是放着那么大一孩子没人管,宫里老太后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写信将他好一通埋怨,将孩子接进宫亲自照看了。
闺女生了个女儿,女婿高讯刚好赶上土豆推广这一波儿,忙的脚打后脑勺,正准备把孩子送去高家,请母亲帮忙照看呢。
结果皇帝的抠门脾气发作,认为他嫡亲的重孙,让远宗照看是怎么回事?梗着脖子说什么都不行。
正把一根手指塞孩子手心里逗她玩儿呢,结果孩子一高兴。
咔嚓!
陛下他老人家手指骨折。
这可好,又一个天生神力!
陛下觉得这是上天眷顾他们老高家,决心要带把孩子进宫去教养,势要将这孩子教成文武双全的国之栋梁。
侄孙女念念在他看来,还是多了几分武人义气,缺了点心眼儿,连她爹的一分都没遗传上,着实可惜。
这一教养可完犊子了,秋东孙女被陛下教成了个整日捏着嗓子说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淑女,闻名京城。
孙子被老太后养的整个一钱串子,曾凭借三岁稚龄,帮内廷宫人走私,在中间赚差价。被他爹狠狠地在屁股上打了十巴掌,半个月内都是趴着睡觉的。
一晃三年过去,秋东手里的差事也告一段落,老太后上了年纪,经不住小孩子哭闹,秋东索性将两孩子领回家自己带。
出宫时,皇帝面上隐隐有松了口气之感,秋东面带微笑,当做甚么都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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