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慢吞吞咬了一口。
真香!
忍住胡吃海塞的强烈心情,秋东问二妹:
“你不在夫人院里当差,怎的这时候回来了,小心赖妈妈给你小鞋穿。”
谷禾看一眼四周,凑到秋东跟前,小声嘀咕:
“大老爷带着孙少爷上咱家来啦,说是想叫孙少爷在咱家附学,奶奶不大高兴。老爷正劝着呢,前头就传来消息说孙少爷和咱家大少爷打起来了,老爷和奶奶急匆匆赶过去了,我见院里没事便偷偷跑回来一趟,马上就要回去啦!”
大老爷是主家老爷乌植的那个在乡下种地的大哥,没记错的话,这位大老爷的孙子今年才将将五岁,到了能进学的年岁。
小孩子到底是咋和大少爷乌追打起来的,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秋东眨眨眼,放下冒着香喷喷热气勾引他的烧鹅,起身,虚弱道:
“我得去看看,你也赶快回奶奶院儿里去,万一出事了没人支应可就糟了!”
谷禾听大兄这么说心下也有点慌,但见大兄面色苍白,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很不放心的叮嘱:
“我去就成了,哥你在家歇着,少爷跟前有的是人伺候,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重要。”
秋东摆手:“快去吧,我心里有数。”
看人走远,他还是放下烧鹅,一摇三晃的去了正堂那边。
这时候不用问,都知道人在正堂。
乌家搬来省城也就这几年的事,颇有点暴发户的意思,处处都跟旁人家比着来,渐渐地就形成了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去正堂分说的习惯。
秋东花了一炷香时间赶过去,正好瞧见正堂外被小厮丫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连个落脚看戏的空挡都没有的场景。
不过这也不打紧,旁人见是他,知道他是大少爷身边的红人,自动让出位置。
于是等秋东终于能看现场的时候,就听才五岁的乌大老爷家的小孙孙用尖利的声音喊:
“我说的都是真的,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骗人,我溜进小叔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和一个哥哥在吃嘴,那哥哥还说‘少爷,来嘛,尝尝小的嘴里甜不甜’,小叔就拍他屁股,还说他可真骚啊。
我见他们吃的可香了,就说我也想吃,小叔转头骂我毛都没长齐,想什么美事呢!”
小孩子嘴里的小叔,正是乌追乌大少。
秋东默默观察这位孙少爷,人家双手叉腰,可生气了。
哎呀,这活灵活现的表情语气动作,简直是表演系学生教科书般的存在呀,秋东看得啧啧称奇。
想也知道,这位孙少爷在家受到的宠爱只比乌大少爷多,上到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下到堂兄堂姐,全都把他捧在手心里哄着,是能在全村称王称霸的存在,还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也没人敢这么瞧不起他!
事实上也是,这位自觉被人小瞧了的孙少爷,当时对着乌大少的手腕就是一口,也就传出了“两人打起来”的话。
但孙少爷这话一出,现场先是“哄”的一声炸了,又在乌老爷严厉的目光扫视下,鸦雀无声。
一个个低着头,恨不能当自己是透明人。
乌老爷指着现场所有人,狠戾道:
“是谁?是谁勾引大少爷做些不三不四的事,自己出来,别等着老爷我亲自查,那后果绝对是你们不想要的!”
秋东也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乌追平日里到底和谁有这方面的意思?结果他这头什么都没想出来呢,就觉得周围人似有若无的视线往自个儿身上扫。
就连他那养父谷陶,也用非常诡异的眼神暗暗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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