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正是对仙师敬重有加之时,仙师此刻不陪伴父皇左右吗?”
卜鹤又恢复成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朝两人行了道家礼,转身离去。
太子对秋东道:
“此人心机深沉,勿要主动招惹。”
秋东看看前方和群臣好似真的亲密无间,推杯换盏,无话不谈,说说笑笑的陛下,看看场中歌舞升平,美酒佳肴,衣香鬓影,再看看角落里笔尖都快冒火星子的史官,忽然轻声道:
“若有十分恶,卜鹤此人最多占两分,他不过是揣摩着父皇心思行事,是父皇手里的一把刀而已,若父皇不想,谁去蛊惑都没用。”
太子知道阿弟心里气不过,但还是对他越发口无遮拦这点感到烦恼,这是他一手带大的阿弟,他知道他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压低声音警告:
“适可而止,阿弟你想法太偏激了,要知道并非人人都能当圣人,哪个心里都有见不得光的一面。除了用道德警醒自身,还得靠外物来约束行为。
一旦外物不仅不能起到约束作用,还推波助澜释放人心底的恶,谁能保证日日有人在耳旁蛊惑之时不动摇?
在阿兄看来,父皇本身不坚定,可那些别有用心蛊惑他之人更甚可恶十倍!”
秋东并不在此事上和太子争论。
因为十多年过去,至今无人知晓皇帝变成这样的诱因究竟是什么。
秋东找了个角落落座,正想塞两口祭祭五脏庙,从四更天到如今日上中天,就吃了一盏肉糜,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他正长身体呢。
结果一口烧鸡都没咽下去,就有内侍急匆匆过来,弯腰小声道:
“殿下,陛下唤您过去叙话。”
得,秋东从内侍手中接过帕子,擦擦嘴,再擦擦手,问:
“可知是何事?”
内侍眼睑一垂,恭敬有礼但一问三不知:
“陛下未曾言及。”
秋东实在想不到今天这种场合,皇帝有什么需要和他当着群臣面儿说的,要知道搁在平时,他一年到头也和皇帝说不了几句话。
说是相看两厌更准确。
还是那句话,但凡皇帝有第三个儿子,秋东早被老人家弄死八百回了。
但是这回,不是皇帝想弄死秋东,是秋东真切的想敲开皇帝脑壳儿瞧瞧里头都装了什么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
因为皇帝指着秋东,用十分得意的语气问周围一圈儿大臣:
“诸位爱卿瞧朕这皇子如何?”
想起他昨日还在大殿上一气儿砍了两颗脑袋呢,谁会在这种时候和他对着干?一个个接连开口:
“龙彰凤姿!”
“仪表堂堂!”
“克己复礼!”
“为人谦逊!”
“顶天立地!”
“器宇轩昂!”
明明是夸人的词儿,秋东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他怀疑这些人在借机会故意恶心皇帝,且他有证据。
皇帝好似真被夸的很高兴,又问群臣:
“诸位爱卿瞧着仙师卜鹤如何?”
一时无人答话。
皇帝笑眯眯环视一圈儿,又问了一遍:
“怎么,朕以为诸爱卿整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下瞧着却是不识得仙师的模样,是诸爱卿怠惰失职了?”
还是无人答话。
皇帝的面色渐渐冷下来,气氛沉凝。
此时人群中有人站出来,大声道:
“陛下,臣以为仙师卜鹤淡泊名利,道法高深,对陛下忠心耿耿,且主持修建明堂乃大功,当重赏!”
皇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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