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磨性子,才压着我摆弄这些玩意儿。”
老皇帝斜眼打量小儿子,可算是明白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了,意兴阑珊扔掉手中棋子,面上没了刻意装出的慈和,语气平平道:
“你对朕有意见!”
秋东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棋子扔回棋盘上,发出哒一声,很认真的问了回去:
“这点您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老皇帝不语,他知道小儿子对他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两人仅有的相处也都是不愉快的回忆,但他自负的认为,小孩子不管有多行事不羁,但内心总归是渴望父母疼爱的。
然而到了今日,他才惊讶的发现,他小儿子好似一点儿都不需要父爱。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小儿子需不需要他这个父亲的关心,只要他一日是他的父亲,他就得对着他低头。
此路不通,无非是换条路走罢了。
老皇帝起身,从书案上将一早准备好的圣旨递给秋东,背着手站在窗口向外眺望,语气低沉又严肃:
“江南那边有一笔税收要运回京,数额巨大,朝廷理应派钦差前去押运。你翻过年就十七了,是时候开始学着办差,勿要整日将心思放在吃喝玩乐上。
这钦差,就由你去吧,别叫朕失望。”
不知内情的听了这话,还真要被他一副拳拳爱子之心给感动坏了。
秋东将视线从圣旨上收回,望向老皇帝,对方脊背微弯,头发花白,肥胖的身躯下,是一个不愿意输给时间,不想自然老去,无望的试图逆天改命的灵魂。
不知道他那些“丰功伟绩”之人,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垂垂老矣的老人。
不过谁要真被他这幅表象给骗了,才是真的要尸骨无存。
秋东随手将圣旨搁在桌上,嗤笑一声:
“数额巨大?到底是多大?江南有巨额税收要押运至京城,全京城除了您还有谁知道?您可别说就您一人知道。”
皇帝转身,打量这个几乎能与他平视的小儿子,眼神冷漠,语含警告:
“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糊涂一点不好吗?想要个具体数额?那朕不妨告诉你,至少八百万两白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胃口可不小,正好是他那马球场这两年下来的进账。且是纯进账,根本不算马球场高额的成本支出。
单是秋东不断在各地建马球场,养马球队,买马,和当地官府富户打交道,就是一笔无法忽略的开支。何况还有满朝皆知的,马球场每月都有一笔不菲的银钱送进东宫,交由太子支配。
所以马球场明账上真没什么钱。
但皇帝可不管那些。
所以秋东也不会告诉对方,马球队暗中剿匪所得,其实才是大头。用那笔钱,费久沉在各地收购粮草,乃至尝试做生意已经有了盈余。
秋东问:“若是没有呢?”
皇帝眼神意味深长:
“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会有的!”
哦,就是杀鸡取卵,即便把马球场转手出去呢,反正皇帝要的八百万两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至于秋东的死活,皇帝是不管的。
作为一个叛逆儿子,秋东转身就走:
“这圣旨我不会接,没那点石成金的本事!您另请高明吧,或许下回做梦的时候能实现梦想呢!”
“你不接也没用,朕已经叫人去江南道给冯如海传旨了,圣旨出了京城,满朝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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