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不回京跟费久沉吹嘘了,您也别回去了,咱们逃吧,如今世道这么乱,四处都有流民起义,咱们找个偏远的小地方躲着,一二十年过去,谁还记得这件事?”
他的意思是,说不定都不用等一二十年那么久,老皇帝人就没了,到时候上位的是太子,还能跟秋东追究这点事?
秋东用一种全新的的眼神打量乌城,真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能狠得下心,想跟他亡命天涯。
这份情,他认了。
前提是乌城不要总用看老父亲的眼神看他。
好吧,即便乌城把他当老父亲,在乌城说出这番话后,秋东也只能咬牙认了这个好大儿。
“所以,白虎城我自己去,你要在外面想办法给我送补给过去。”
乌城都惊了:“您不带我?”
秋东给了个眼神叫他自己体会。
他的好父皇可没给他一兵一卒,说是个征西大将军,实际上是个可怜的光杆儿将军,去了白虎城,还得跟当地守将抢下属,不是指明了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送他去死嘛!
从这份旨意里,秋东窥测到皇帝早就在心里放弃了白虎城。
乌城颓丧的蹲在地上,痛苦抱头:
“我不明白。”
陛下拢共就两儿子,还要一力把二殿下往死路上送,何其狠心歹毒?
秋东见他这样,总不能说“这很好理解,因为我也在找机会把他往死路上送呢”,于是往嘴里塞了两只枣儿,以作沉默。
太子急匆匆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秋东用脚尖踢乌城:
“滚起来给阿兄添茶。”
乌城委屈的抹一把泪,脾气上来,梗着脖子给太子添了茶水,留给秋东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跑了。
秋东这会儿把乌城当好大儿待,便觉他此举过分闹心了。
“可是父皇急诏您回京?”
太子的手搭在茶杯上,眉头紧皱:
“白虎城你不能去,那里快要守不住了,安庆这边没有多余的兵力增援,其他各处自顾不暇,你去了就是送死。”
对于接下来的话,太子说的格外艰难:
“我想办法叫人拖一拖,等白虎城破,也就不存在抗旨不尊的嫌疑了。”
秋东手搭在太子冰凉的指尖上,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小时候太子牵着他的手,送他去读书那样:
“阿兄,你知道躲不过去的,我和父皇之间,只能活一个,没有这次,还有下次,你不可能次次都把我护在身后。”
太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是他一直拒绝去想的问题,他有些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今天地步,又好似冥冥中有人告诉他,他该明白的。
“这次不要去,再有下次,阿兄便不干涉了,好不好?”
太子像是小时候哄不爱读书的阿弟一般,轻言细语的哄他。
秋东使劲儿握紧他的手腕,眼神坚定:
“您知道的,我得去,咱们姜家人一定得去。您这趟出来也瞧见了外头的世道究竟乱成了什么模样,百姓鬻儿卖女,辛苦劳作一年食不果腹,连天子脚下都开始出现流民。
各地藩王们蠢蠢欲动,官府三五不时就派兵镇压流窜的百姓,防止他们为了逃避高额的赋税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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