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那不是所谓的天神之怒,但他却觉得那东西比天神之怒更加可怕。
但听在皇帝耳里,结果只有一个——
征北军手里有足够攻打丰都城的炸药!
这个消息彻底打破了老皇帝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他此前对征北军的判断完全失误,征北军不仅不会和藩王们两败俱伤,让他坐收渔翁之利,还会在打败藩王之后,直接威胁他的皇位。
且他此前还连发五道召令催促征北军进京勤王,如今想想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征北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时再后悔已然来不及,老皇帝深知接下来要面的的是藩王和征北军的双重夹击,他万万没有获胜的可能。
一甩衣袖,断然道:
“传旨,即日起传位于太子!从今往后太子姜松便是姜国的新一任帝王,朕做个太上皇在这摘星楼内休养身体,无事勿要叫人来打搅朕。”
下属有一瞬间的愕然。
这是推太子去挡枪,送太子去死,以保全陛下自己的法子啊!
何至于此?人尽皆知陛下您手里有兵马,并不是没有与藩王们一战之力,可您为了保存实力,宁可送太子去死,也不愿拿出您的兵马吗?
但他只是一个下属,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可对于忽然间成了皇帝的太子姜松,听闻这道传位诏书时,只觉荒唐。
尽管早知父皇做尽了天下间的荒唐事,但没想到父皇的底线还能更加突破他的想象。
太子成为陛下,整个东宫无人感到高兴。
姜霜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太子难得没有被一大堆案牍包围,而是静静坐在窗下烹茶,焦急道:
“阿兄,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喝茶?父皇是什么意思?他不将手里的兵权交给您,叫您单枪匹马去对付城外的藩王?
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您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直到此时,太子忽然很轻松的笑了一声,指指对面,让姜霜落座:
“好处?或许是有的吧。我们都知道藩王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进京的,杀掉我这个皇帝,就不能对年迈的太上皇赶尽杀绝了,要不然煌煌史书上说不过去。”
届时一个手里有兵权的太上皇,和一群互相争抢皇位的藩王们,究竟谁赢谁输且说不准呢。
前提是,皇帝已亡,皇位空缺,才能达到让包括藩王和征北王在内的所有人陷入互相争夺皇帝宝座的局面。
说不定到时候太上皇的态度,又会重新变得重要起来呢。
太子的面容隐在氤氲水雾后,似悲似喜,语气是难得的舒缓:
“父皇他啊,为了权势地位,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我们早该知道这点。你回去准备一下,今夜我叫人送你出城,没必要全都留下陪葬。”
姜霜闭闭眼,看着太子阿兄那一头白发,想起这些时日,阿兄夜以继日与朝臣各处协调,安置灾民的同时,还得尽力阻挡藩王们进京的速度。
几乎熬干了心血,原本只寸长的白发,如今已然全白了。
张张嘴,姜霜却道:
“乐大人与费家外祖父有消息了,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被人带去了白虎城,应该是征北军的人干的。”
见太子神情并不意外,姜霜便明白他早就知道了。
“阿兄,那征北军给我的感觉实在怪异,我觉得……”
“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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