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老皇帝打从身体不适心里就有了怀疑,不过是不敢信罢了。想来老皇帝也能明白,卜鹤在他身边多年,若是对他从一开始便心存歹念,那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体早就潜移默化被祸害了个彻底,药石罔效。
要是没有一副好身体,他汲汲营营算计来的一切就成了一场笑话,老东西能接受才怪呢。
但还是很有耐心的纠正了一点:
“国师卜鹤出身三花水村,就是那个专门为你供奉朱砂的三花水村。”
说起三花水,老皇帝并不陌生,当年三花水村的冤案连王后都被惊动了,无数朝臣上奏,请求陛下严惩屠戮三花水村村民的凶手,可皇帝眼里只有朱砂,只有修道,只不轻不痒的下旨申斥了几句,之后那些凶手继续为皇帝办事,升官发财,富贵延绵。
老皇帝思及过往,气血上涌,以手捶床:
“他怎么敢?朕那般信任他!朕那般信任他!来人!来人,去将卜鹤给朕抓回来,朕要抽筋拔骨,剥皮萱草!”
他是不会认为他做错了的,只后悔当初没有斩尽杀绝。
暗中有人领命而去。
秋东不动如山,他相信以卜鹤的能力,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安排就孤身一人出宫,这会儿暗卫去怕是早已人去楼空。
“您哪,省省力气吧,听闻您如今吸的每一口气都能对内脏造成负担呢,要想多活两天,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
瞧瞧,瞧瞧,这不就吐血了吗?哟,可怜见儿的,这血里还夹着肉呢,可不让我给说着了嘛!”
寝宫彻底乱套了,老皇帝在床上吐血,秋东在旁边说风凉话。
他说的那些话,好人都要被气出个好歹来,何况老皇帝本就怒火攻心,一口血水喷出来,夹着零星的腐肉,怕是原本的半年寿命又得减了。
暗卫现身,团团将秋东围住。
秋东稳稳坐在椅子上,挑眉对领头之人道:
“怎么?前头我阿兄已经落入藩王手中,逃不过一个死字,这头你想杀了我给父皇陪葬,彻底断送姜室江山?”
暗卫还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皇帝的命令断断续续从床上传来:
“去,去东宫,救,救太子!”
小儿子生来就是克他的,不把他气死不罢休,如今之局面,唯有一向心软的大儿子才能保他一命。
待他找回卜鹤,解了身上余毒,再谋其他也不迟。
这般想着,老皇帝又没忍住往外吐了两口血,暗卫已经去找太医了,其中两名暗卫只能给他做紧急处理,但瞧着无济于事。
老内侍在尖叫,老皇帝在吐血,暗卫们急的现身,外头喊杀声震天,秋东在边儿上荒腔走板的唱: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忆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戏。
若是史官在此,怕是咬秃了两支笔也写不出现场诡异气氛之万一。
“那儿可得替阿兄多谢父皇的救命之恩了!”
老皇帝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听见秋东这句话,好悬没再背过气去:
“你,你究竟,要如何?”
秋东觉得这话问的可笑,于是他也就真笑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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