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敢唱对台戏,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候,大家一股脑的给潘先生带高帽子,送他走一趟。
潘先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被这群人架着下不来,说自己病了,有人说离得不远,有的说车上可以熬药......总之,他是不得不去一趟。
而从漫水县赶回来的秋叶,听说老母病了,立即来看望。
老母的年纪大了,她的眼睛几乎到了半瞎的程度,之所以喜欢嗮太阳,是因为在太阳下多少能看得到一些东西模糊的样子。
她握着秋叶的手:“你这件事做得不错,超乎我的预料。”
秋叶打心眼里觉得这件事办的真不怎么样,“您这是夸我呢,我自己知道这事儿办的不怎么样,全靠运气好才得手了,如果端木家主直接走了,我去哪儿找密道的入口?
而且我准备的不充分就攻打庄园,实在是急躁了一些。开弓没有回头箭,当时刀架在脖子上让我进退不得,王大有献绝户计,要驱使漫水县的百姓,用银子刺激他们拿命攻破庄园,这手段太下作,也很险恶,更难以控制,那些人为了银子能攻打庄园,如果端木家拿出更多的银子,反过来攻打我岂不是更加容易,而且他们的老太太也正是这样打算的,金子都搬出来了,我的人头都标好价钱了,再给她几天时间,说不定我要带着残兵游勇逃出来。
只是到那时如果我久攻不下,咱们的人死伤惨重,我恐怕真的会用这个计策,就算不用这个绝户计,我也有更残酷的手段......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长生老母摸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秋叶的头,“饭是一口一口吃的,事情是一步一步做的。慢慢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大限之期快到了。”
秋叶忍不住把心提起来,“这?不不不......”
秋叶不希望老母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现在真的战战兢兢,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才能不足以驾驭这一切,没有老母,她甚至不知道做一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她还没有成长到独自面对一切的程度。
“这一天早晚要来,我是信天上有神佛的,我也信我是特殊的,我这不是尘归尘土归土魂魄归地府,我是要脱了臭皮囊到一个很少有人能去的地方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大行前遇到你。”
“老母......”秋叶想说我那是骗你的,那是不存在的,你都知道我是骗你的!
可怎么都说不出来。
“趁着我走之前,给你把事情安排好,我身边的这群孩子,想留下的,你别委屈他们,给他们田地让他们耕种。想离开的,让他们走。这些管事们不听话有二心的,在我走之前,我先送他们走。这是顶顶要紧的事儿,在我走之前,你要让上下与你一心,去吧,去干你的活儿吧。”
秋叶泪流满面。
“去吧,我一两天还能撑的住,不必哭泣。而且这是喜事,你哭什么?”
“我不舍得您,哪怕是为了我,您再留一段好不好?”
“我留的够久了,”她摸索着伸出手,“我是生了孩子的,我的孩子丈夫等我几十年了,我最近频频梦到他们,他们都在催我呢。”
秋叶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把头埋在褥子上,泪如雨下。老母的手在她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秋叶知道,人无法抗拒死亡。自己总要有一天面对一切恶意和苦难。
“您......除了这些,您......的事儿,又什么嘱咐我的吗?”
秋叶已经很快控制了情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冷静了起来。
老母的嘴角带笑:“好孩子,很好,你要记住,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没什么事儿能打倒咱们,无论是大败,背叛,陷害......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像苻坚一样狼狈逃命,周围风声鹤唳,如楚霸王一样听见四面楚歌声,敌人就在四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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