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鹤说:“除了我们回程的粮草,还有就是我们那些战死了的兄弟也要赔偿。不多,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吧,我们前些日子攻城战死了大概有一万多人。”
“具体多少数目您提出来,我们回去告诉钱家,让钱家斟酌。等他们决定了再给你们送消息过来,你们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有。”荀鹤说:“前些日子我们神女率军攻城的时候被几个莽夫惊着了,可能您不知道。我们神女是最仁慈善良的,这件事她没放在心上,我们却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您是读过书的,知道主辱臣死的道理,所以我们不得不计较。我们打听过了,说是惊了我们神女座驾的是一个叫做周挺的武将,让人把他的人头送来就成。这区区三个条件,钱家要是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
信使想了想,前两个要求都不过分,最后一个很难说,毕竟乱世当中,一个有本事的武将很难得,他不敢一口应承下来。“我们也是替人家传话,这事儿我们如实回去禀告,无论有没有消息,我们明天再来。告辞。”
荀鹤送他们出大营,信使在大营里面看到很多营帐都是空着的。最近一段时间天气冷,大军要么是在营帐里面烤火取暖,要么是在外边操练,外边操练的人不多,营帐又是空的,信使们看了一眼匆匆的离开了。
在县城的东南方向,富贵也赶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狐裘坐在雪里里烤着火。
石磨从马上跳下来,急匆匆的来到他身边:“主公,有消息了。”
“怎么样?”
“一共加起来是十五万六千人。都在他们往南三十里的地方挖坑呢,挖了坑晚上装袋子里拉回营地,这是第二天了。昨日干了半天,听说已经挖出好几个大坑了。”
说完把纸条递给了富贵,富贵也弄不清楚这是干嘛的,“挖坑?拉土?”
富贵聪明,想了想,一下子明白了,“真是人多家底厚就能任性啊!这是打算用土填平护城河,然后再堆成土坡踩着土坡上城墙,这个算计很精明啊。”能减少伤亡,一战可成功。
富贵把纸条扔进了炭盆里:“均县保不住了,咱们没机会在虎口夺食了。”
石磨小心的问:“那咱们现在走吗?”
“走?来这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夺下均县,这个目的眼看着不成了,还有一个,就是带走周挺。要是两个目的都没有实现,咱们真是白跑来一趟。”
石磨小心的说:“周挺如今在均县春风得意呢,咱们的人不是没催他,只是前几天他还态度殷勤,现在看样子对咱们爱答不理的。”
“他以为钱家能容他,不会,钱家不会容下他的。到时候他要么是投到军中,要么是投到我的麾下,如今军中不行了,他要是不瞎能看不出来吗?所以咱们耐心的等等,顺便搂草打兔子,趁着混乱的时候,把钱家的家财卷走一些,最后巩固咱们在均县占领的乡镇,要不然我真是白跑了一趟。”
说到这里忍不住感慨:“以眼前的局面看,似乎是秋叶比我技高一筹啊。”
石磨没说话,但是富贵也没当回事,“算了,说着没意思。既然均县捞不到太多好处。西园县咱们一时半会啃不下来,只能回头打星苑了,吃了星苑的刘家,咱们才能有实力跟秋叶掰腕子,要不然我这做爹的就要对自己孩子低头了。”
石磨这时候还蹲在雪地里,富贵一看,立即让人拿凳子棉袄过来,亲自给石磨披上,把火盆往石磨跟前移动,问他:“咱们过了半年的好日子,你如今怎么看?”
这个问题的范围太笼统,石磨问:“您说的是什么怎么看?”
“当然是咱们六县啊!”
“我想起来咱们小时候跟着那些卖唱的大人屁股后面跑,人家唱的南疆的事儿,说南疆多蛮夷,其中有养蛊的传闻。咱们六县和那人嘴里唱的养蛊是多么的像啊。秋叶......我说了您别不高兴,她或许就是蛊王。如今漫水被她吞了,均县也快到嘴里了,绿水不值得多费精神,等把绿水收拾了,转头就和咱们死磕。她握着四个县,咱们不一定能赢了她。到时候她把住山口,咱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要么低头要么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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