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及一身灵气秋叶在村里从来都是拔尖的女孩。
而这富户家的儿子明显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那一张脸上都已经长胡子了。对着秋叶和花子用一双猥/琐的眼睛来回扫,高兴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好像是被痰卡着了嗓子一样。
听说这个得病的男人以前是有老婆的,第一个老婆,也就是原配,娶的是他们镇上屠户家的女孩,听说长的也很水灵,屠户家不缺肉,那姑娘嫁过去的时候圆润可爱。过了两年,死了。娘家去看,发现姑娘的尸体瘦的跟一把干柴一样,听说是这个男的觉得媳妇看不起他,常常让人打老婆还不给吃饭,人是打了以后重伤饿死的。
这事儿闹的挺大的,赔了不少钱给屠户家才算私了。所以这家人后来给儿子娶媳妇都是外镇村里的。这样是图着将来闹不起来,实际上这个得软骨病的家伙已经成亲好几次了,上一任老婆也是本县的,那姑娘过不下去,夜里翻墙跑了,后来没找回来。翻墙姑娘的前任,是悬梁自尽的。
人家可不管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娶两个老婆,当时就派管家和秋叶的爷爷以及花子的爹爹商量嫁娶的事儿。
为什么是和秋叶的爷爷?当然是富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到。
看在那些粮食的份上,秋叶的爷爷当然愿意。
秋叶不愿意,朱大姐也不愿意。朱大姐倒是没想着把秋叶送进高门大户。秋叶倒是盼着女儿嫁一个老实巴交,家里面有个十多亩地有三间大瓦房的好人家。这样的人家在朱大姐看来已经是天作之合了。
哪怕这富户家给的聘礼多,但是他们那死鬼儿子将来能做什么?而且那死鬼儿子还死了几个老婆了,谁家愿意把好好的女孩送他们家。
所以哪怕人家给上千斤的粮食朱大姐也不同意,只可惜花子家的父母把花子“嫁出去”了。从此之后秋叶在没有听说过花子的消息。
秋叶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家闹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我娘是哭着求了这个求那个,我去厨房拿了菜刀砍刀和斧子坐在树杈子上,他们只要敢架梯子上去把我弄下来,我敢一刀劈了他们,我跟我爷爷说,要是敢把我送走,我做鬼都不饶他们巫马家。我要是从富户家逃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他那几个宝贝孙子一个个都弄死。
我爷爷,我奶奶,我叔叔包括我婶子,他们都拿我没办法,一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治不了我都骂我娘是个糊涂蛋。还说一个丫头罢了,那可是上千斤的粮食呀!后来吃不上饭,我奶奶那老太婆一天三顿都骂我娘,老太婆可后悔了,觉得拿我换了粮食,全家不用饿死,我一睁眼就听见她在骂我娘……但是我娘不后悔。”
林荣听了之后久久的没说话,后来才说了一句:“……大抵贤人,都会受一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吧。”
席间无酒,守孝的秋叶也没法借酒消愁。
听见林荣这么说,秋叶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郁明,你也是贤人啊!我说了你别生气,每个人在外边的时候让人觉得光鲜体面,但是背地里承受了多少只有自己清楚。
你以前跟我说你跟着你姑父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像亲戚那样处着,一直是做他的亲兵。而且你姑姑也去世的早,他后来再娶……你若是父母还在,何必投奔姑姑,若是父族或者母族还在,一旦姑姑去世之后,你姑父其实与你关系甚远,你可以转投其他亲戚,你却没去!
我能想得出来,天地之间只剩下你一人,虽然在你姑父那里与下属一样,但好歹你拼一拼性命,将来说不定真的有封侯建功的机会,总比出去四处漂泊的强。”
秋叶站起来,“郁明,无论是你还是我,咱们现在要活下去,活着才能论其他的。”
秋叶斟酌着,怕说的太多刺激他,“我觉得你一直没把自己当成个活人,可你如今已经活下来了,你又不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秋叶抓住林荣的手,“你能感觉到我的手是热的吗?我跟你说,你的手也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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