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皿的声响。
“这样会冷吗?”
戴着黑色胶手套的大手拿着枚刚脱模的冰块,贴在纤细白皙的腿肚位置,遇到温度的冰块顷刻间融化,水顺着腿部滴落。
“还好……”
“还有些肿,那我先放进去,如果觉得很冷你跟我说。”
隔着被子,听着陆或雍的语气平稳如常,仿佛正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
可动作却是相反的。
因为看不见,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握住脚踝,碰过冰块的手套也是凉的,再加上盲觉使得身体的感知觉被放大,冰块很小,但是好冷好冷,特别是融化的冰水。
顾知煦感觉自己的腰腹不受控地绷紧,抬起双腿,想要抵抗这样的感觉,手猛地捂住了唇。
“……冷,陆或雍,好冷。”
冰块被无情地挤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侧过身用姿势缓解躲避这样的冰凉感,腿肚就碰到了结实的肩膀,冰块碰过残留的冰凉与原本的疼杂糅在一起,又凉又疼,惹得身体发抖,没忍住盘上宽厚背部。
“那这样呢?”
下一秒,滚烫的呼吸与冰块并入。
都说想看到极致的风景就必须要忍耐。
冰块在双重温度下融化得更快了,顺着唇角,滑落至棱角分明的下颚。
顾知煦被这样的荒唐搅浑了,脑袋跟不上身体反应,理智失聚,原本捂在脸上的被子从手心脱落,露出泛红的脸,眼眶的湿润拉长了染着绯色的眼尾。
他紧攥着腰腹上的衣服,忍住余悸,咬牙切齿地将脚心踩住结实的肩膀,想踩开,却被握住小腿肚,大掌热,指尖又冷。
又一颗冰块。
冰块融化的水越来越多,往后流,冷得浑身发抖。
“……陆或雍!”顾知煦气得砸床,双腿蹬着肩膀,蹬不开哽咽骂出声。
这一骂,陆或雍放开了。
顾知煦双眸迷离的盯着天花板,双手摊开在床上,指尖微颤,胸膛上下起伏喘息着,这男人开始投其所好了,是觉得他会妥协吗?觉得他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是开玩笑?哄一哄就能反悔了?
可就在这时,他捕捉到自己的变化。
他难以置信地往下看,死都想不到自己上个药都支棱起来,恰好撞入陆或雍深沉温柔的眼神,还没收回思绪的怔然,就看见这男人微微起身,单臂撑在自己的腰侧,低下了头。
冰块与口腔的温度,是冰火两重天,是在挑衅理智。
顾知煦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皮,张了张嘴,可是话都没说全,瞳孔紧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将脸用力地埋入柔软的被子里。
余颤残留,腿直打抖地夹住被子。
……真是疯了。
陆或雍抬手抹掉唇边的湿润,坐起身,将眼皮下所有的光景收入眼里:“那我现在帮你上药。”
就在他拿起手边需要涂抹的药膏时,突然被微凉的脚踩住手。
踩着手的脚白皙修长,脚背被浅色的青筋若隐若现覆盖在皮肉上,昨晚覆盖的吻痕此时像是欲盖弥彰,以为可以装作没被发现,却发现皮肤太白,看着不像是快要褪去的吻痕。
他眸色渐深,顺着脚背往上,撞入那双漂亮漾着水的桃花眸,眼尾拉长的绯色给这张不笑时的冷淡脸染上几分旖丽。
而此时正坐着,分开双腿,双手放在屈着的膝盖上,垂着眸,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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