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亮起小星星来。
桑名真对他的弟控属性已经很是习惯,但是这会儿再次听见这些千篇一律的词调,他仍旧是唇角有些僵硬,牙齿也微微咬紧了一些,将香烟的滤嘴挤压变形。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在黑暗中完美掩饰下去:“你确定你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滤镜吗?你说的这些,我有些难以想象。”
羽生纪泽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难以想象?”
他顿了顿,想起穿膛的那一枪,不知为何忽然间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力气:“算了,就算现在找不到问题所在,我迟早也能发现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掐灭红烛,让仅有的光亮也磨灭在黑暗当中,声音渐似呢喃:“一定......不会......”
他在回忆之中的笑意逐渐消失无踪,微垂的眉眼中是一片漠然。右手的手心放置在心脏上。他的心脏在停摆了几分钟,死亡的阴影铺天盖地追随而来,当那股泯灭的危机降落至头顶之时,他闭了闭眼,血液再次发出鼓动的旋律。
如果在末世中学不会真正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死人,那他早已死在比蚁巢更为密密麻麻的污染物的利爪之下,即使伪装成死人的代价,是他自己也开始被污染。
但活着总比死亡好,不是么?
船身摇摇晃晃,海上的风暴仍未停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桑名真都以为纪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对方的语气压抑道:“这艘船要开去哪里?”
桑名真低嘲一声:“去它命运指向之处。”
船舱内再次安静下来,黑暗中的孤独如骨附蛆地攀爬上来。桑名真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犹如神明的低语,裹挟着在地球之外探索宇宙的玄奥。
在无从摆脱的命运掌控之下,幽灵船被海浪推向了太平洋,最终搁浅在空无人烟的沙滩上,两人掩盖掉一切的痕迹,终于从这彻底罢工的幽灵船中落到了切实的陆地上,停止了漂泊。
脚下的泥土松软,透着雨后潮湿的芬芳,羽生纪泽回过头,便见一艘陈设古旧破烂的船歪斜着搁浅在海边。
他有些讶异:“真的是一艘幽灵船,你从哪里找来的?”
桑名真神秘地笑笑:“一个秘密,若是在海上沉船了,那就只能算是尼格罗尼你命不好,但对我来说,便可以提前终结这一切。”
他遥望着路边木牌上模糊不清的文字,内心复杂:“命运的指向,果真还是在这里。”
羽生纪泽冷笑一声,对桑名真期待看他去死的态度习以为常:“不要再叫我尼格罗尼了,羽生纪泽,这是新名字。”
桑名真耸了耸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尼格罗尼是一种苦涩的鸡尾酒,一份琴酒、一份味美思、一份坎帕里,一块橙皮,被称为调和的巅峰,刚好的艺术。而这款酒也是一位叫做尼格罗尼的伯爵调制而成。在加入组织之前,你就叫做尼格罗尼了。”
他敛去笑容,尚未开始新的路途,便已经疲惫起来了:“当初是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的?”
“可能是因为伯爵的身份听起来比较富有,以及,正好是酒名,不也是一种命运的启示吗?”羽生纪泽淡声道。
“命运这个词无解,我想你应当厌恶命运。”
“但它的确无解,我不想加入组织,却也终究身不由己,正如这该死的命运。”
桑名真望着眼前这片土地,沧桑地笑笑:“所以你接下来想要先做什么?”
“先......开一家牛郎店吧,我需要所有获取到的情报,然后找到我想要的真相。你要是真想做清冷佛门圣子的话,应该能当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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