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
这一天的巡逻,游安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巡视结束时,她突然开口:“谢渊,你那天吃饭的时候,本来想说什么?”
谢渊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恍然,迟疑道:“你不是不让说吗?”
“我说的是少听少看,没不让你说啊。”游安理直气壮地说道。
谢渊似乎被她说服了,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卡尔死的那天,我正好去负三层送文件,经过值班室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游安猛然睁大了眼睛,顺便挠了两下被谢渊讲话吐出的气息弄的发痒的耳朵,“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谢渊的神情有些委屈,“我那天本来想说的。”
游安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心虚,“然后呢,他们吵什么了?”
“没听清,”谢渊一脸无辜,“我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太多,送完文件就走了。”
游安差点被谢渊的话搞到心梗,她狐疑地撇了谢渊一眼,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谢渊坦然地和她对视,深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格外真诚。
游安默默收回视线,一定是她想多了。
“游警官,你怎么突然开始好奇这件事了?”
“没什么。”游安的心思已经完全飘到了谢渊说的争吵上。
卡尔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呢?是分赃不均,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游安心事重重,她理想的咸鱼生活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回到走廊尽头的小值班室里,谢渊靠在简陋窄小的木头椅子上,却仿佛置身于昂贵的真皮软垫沙发,肆意舒展着包裹在制服里的一双长腿。
他深色的眼眸中满是兴味,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处事淡然的游警官,好像遇上了一些有趣的小麻烦。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游安又在夜里被埃尔多叫去帮忙几次。
交易的时间并不固定,可能是一周里的任何一天。
买货的人一直在变,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非富即贵。
虽然大部分人都会做一些掩饰,但是他们乘坐的悬浮车和偶尔露出的首饰衣服无一不透露着他们的身份。
埃尔多也渐渐对游安放下心来,给她的辛苦费逐渐增多,偶尔碰到特别大方的主顾会额外多给她几枚晶币。
游安看着枕头下日益增多的晶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寂静的深夜里,游安靠在床头,盘腿而坐,随手抛起一枚晶币,莹润透亮的晶币在夜色里折射出清冷的反光。
“啾——”早已伤愈的北山雀突然从房间的通风口里飞出,叼走了抛至半空的晶币。
圆滚滚的小白球扑棱着在屋里盘旋一圈后,将晶币送回游安的掌中。
它仿佛将这当作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游安曾试着在休息时将这只北山雀带到外面放飞,但不知是雏鸟依赖还是伙食太好,小雀赖着不肯走了。
好在它大多数时候都在通风管里呆着,倒也不算引人注意。
想到通风管,游安的眼睛一亮。她再次将晶币抛起,等小雀叼走后便收拢了掌心,示意小雀朝通风管里飞。
几个来回后,北山雀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将一枚枚晶币运送至通风管道。
等最后一枚晶币运送完毕,游安奖励了北山雀一个虫干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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