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就要永远开不了口了。
“你在哪?”谢临的声音变得有些紧绷,“有水声,怎么回事?”
不愧是谢临,真敏锐。
齐沅盯着不断上升波动的水面,轻轻笑了笑:“之前我不是和你们说,如果跟我猜的一样,孔国明应该暂时不会杀我,会把我关在小黑屋限制我的行动吗?”
“对啊,你快看看门锁方不方便用你那个带灵力的折纸打开,不然的话让谢临来帮你破门,这不是说好的吗?”陆准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齐沅在水里尝试走动了一下,冰冷的水把他的裤腿打湿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索性弯腰把裤腿都卷到膝盖上面。
“出了一点差错——这好像不是个单纯的小黑屋。”
齐沅伸出不断往下滴着水的手贴在墙上,让灵力顺着墙体蔓延,感受到隐约的机器轰鸣震动从墙壁另一侧传来。
“这是个水牢。”
“什么?”陆准的声音显出几分急迫,“那得赶紧——”
“什么位置?”谢临冰冷的声音截断了他。
“我是蒙着眼睛来的。”齐沅看了一眼头顶的水管,“应该在负一层再往下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船底的那种。”
“我来找你。”谢临留下简短的一句话,头像就灰了下去。
“齐沅,你坚持的住吗?”宋以辞有点担忧地问,“水流声听上去有些急,现在水位到哪了?”
“刚到脚踝下面,没事。”齐沅瞄了一眼远远超过自己膝盖的水位线,“陆准,还需要你盯一下剩下的人,千万不要再被船长乘机行凶了。宋以辞,拜托你尽量套出他把炸弹的遥控器藏在哪里,只要解决了那个,我们就能放开手脚控制住船长。”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想把机会赌在不一定会发生的下次循环上。但这次循环,他确实也犯了一些错,理性考虑之下,他对于一次性通关没抱太大期望,只想尽可能多获得一些信息。
这也是他提出在被船长威胁时,不动用灵力惊动他的理由。
只要能确认银月号上死亡的这批人当年在银星号事件中各自所处的位置,理清孔国明认为的,他们需要对自己儿子的死负责程度的多少,在后续的循环中,他们才能根据情况随机应变,阻止他的行凶。
设下银月号复仇计划的孔国明作为魇主,心魔肯定和他儿子那“无人知晓的死亡”有关。他固执地认为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儿子的死负责,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自己困在魇境里重复这场盛大的复仇计划,却始终未曾得知真正的真相。
如果他知道曾经也有人试图替他儿子争取上船的机会,也有人试图通过直播或出书的方式试图替他发声,又或者他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当年是自愿离开救生艇……也许能够结束这场没有尽头的轮回梦魇。
只是他仍旧感到一丝不安。
齐沅很清楚,这种不安不是来自于他现在所处的困境,而是关于这次的破魇。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犯下了某种并没有意识到的错误,或者疏忽了什么。
妮可离奇的死就像个引子,把他心中的这丝不安无尽地放大,他却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迷失在风雨飘摇之中找不到方向。
水已经淹到他的膝盖,他的两条腿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咸腥的味道不断传来,与此同时,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席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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