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方才有太阳的时候站在沙石之间,热浪一层接一层直往人脸上滚,现在天色转暗后,气温却变得阴冷起来。
他们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穿的都是玩偶娃娃身上那套初始服装,齐沅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腿和胳膊露在外面,看着就冷。
齐沅冲他笑笑,摇了摇头。比起稍微冒头的疲惫和缭绕的冷意,一直找不到线索这一点更让他感到焦心。
谢临抿了一下嘴唇。其实,他并没有没指望齐沅说出类似于主动示弱的话,毕竟埋在雪山底下的时候,这人明明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强撑着不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不适。
他偏头看着齐沅瘦削的肩膀,视线滑到他后背,忽然就想到他挣扎着从自己怀里支起身子,额角全是冷汗,坚持背对自己后才吐出一大口血的样子。
谢临此前是习惯血的。
自己的,敌人的,同僚的。破魇的日子里难免会见到许多血,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对此感到麻木不仁。
但那个时候的齐沅脊背抖得厉害,即使是厚厚的绒毛斗篷也遮不住他支棱起来的两块肩胛骨。那两块单薄的骨头随着他的咳喘耸动时,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碰就会碎似的,让他焦灼又惶恐。
那样的心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对付这种爱逞强的人,礼貌询问的流程下次是可以省去了。
谢临如此想着,解下身上的黑袍,不由分说披在齐沅身上。俯身从背后帮他系领口扣子的时候,那人有些诧异地回了头,嘴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无意识的,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谢临稳稳当当的手猛地一颤。
他再次狠狠咬了下嘴唇,忽略几秒之前柔软的触感,把视线从齐沅淡色的唇瓣上移开,然后默默直起身子,深深呼吸。
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手垂在身侧瑟缩了一下,克制内心的冲动,如此告诫自己。
“谢谢。”齐沅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对刚才的小意外没什么反应。一心扑在破魇上的时候他总是要稍微迟钝些。
重新抬起头时,他看到谢临极力压抑着什么的表情,不禁心生疑惑,微微歪着脑袋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谢临的目光在眼前人唇角流连。
想吻你。
他在心里悄悄说。
两人对话间,月色悄然铺开在大地。
夜晚的沙漠有种悠远却沉静的美,每一颗沙粒都被镀上一层银白,承载了月光的冷色沙地和浩瀚深蓝的夜空交相辉映,让人几乎忘记自己身处魇境之中。
“夜深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避似的,谢临抬头往向夜空。
“是啊。”齐沅伸了个懒腰,也朝头顶看去。
有了谢临的外衣阻挡凛冽的气流,他的状态确实比刚才要好上很多,杵在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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