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我早日缉拿元凶。刘将军那边也每日一道折子递上去,听他的意思是觉着此案跟多年前孝肃先皇后的事有关,父皇虽没给个准信,也不阻拦他去查。”
东宫失火时七殿下还小,年岁久远他早忘了个一干二净,二殿下和四殿下那时却都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蒋文峥还抱过尚在襁褓之中的九殿下,因是皇家之事,这桩往事甚少有人提及,但这些年来私下不乏有孝肃先皇后之死并非意外的猜测。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在东宫里,连皇子都流落民间多年,真是怪事一件。
四殿下惋惜道:“先皇后在世时,我母妃不受宠,常带我去跟她请安,她从不区别对待,真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女子,十几年过去,她的音容笑貌还记忆犹新。如果真是枉死,能借着九弟王府失火之事一并查个水落石出,也算慰藉先皇后在天之灵。”
蒋文峥听他二人追怀先皇后,一言不发,等傅至景人到了院外才开口,“你们先回府吧,这几日谨慎行事。”
傅至景和两位殿下问候过,进了书房,蒋文峥正在欣赏一副水墨竹画。
卷绸上有他亲笔抄绘的诗句,诗言“不用裁为鸣凤管,不须截作钓鱼竿。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
早些年衡帝正值壮年,方弱冠的蒋文峥得父皇一句“高洁堪比青竹”的夸赞,往后十载的岁月,他唯爱这花中四君子之一,德怡王府里四季随处可见青竹翠绿。
这幅水墨竹画亦日日挂在书房勉励自我,时刻警醒自己,德怡亲王高风亮节,与物无竞,可如今再看何等讽刺,他自认谨小慎微,事事周全,父皇一句轻飘飘的猜忌就能抹灭他的过往,将他判为狼子野心——生在帝王家,谁能不争不抢,就连他的四弟七弟也是权衡利弊后才追随在他左右。
“二殿下。”
傅至景出声打断兀自赏画的蒋文峥,后者缓缓将画轴卷起,却不再挂于室内,而是随意地搁置在堆满了画卷的后桌上。
“九弟还好吗?”
傅至景放下作揖的双手,“近来多生事端,九殿下受惊过度,饮过安神汤才睡下。”
“我如今不便去探望他,你替我多宽慰他几句。”蒋文峥道,“跟他说他的二皇嫂听他病了,让他有想吃的尽管差人来报,定亲自做了送过去。”
孟渔贪嘴无人不晓,好似不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稍用美食安抚就能一了百了,跟养只小猫小狗的心态无二差别。
傅至景沉吟片刻,郑重道:“臣恳请殿下为九殿下做主,德惠王府失火一事至今尚未明晰,九殿下日夜担惊受怕,难以痊愈。”
他提起这事,蒋文峥也有话要说:“赵四死了。”
傅至景面有愧色,“九殿下为此极为伤怀,亲自替赵管家操办丧礼,后日便要下葬了。”
蒋文峥上前两步,“我记得这个月你时常夜访德惠王府,是赵四给你开的门,但听七弟说,出事那夜你去了酒坊。”
傅至景除了应酬外极少饮酒,更别谈孤身在酒坊买醉,实在可疑。
素来音吐明畅的傅至景默然两瞬才答:“回殿下,正是。”
“在此之前你人在何处?”
“臣在德惠王府。”
“如此说来,你离开不久后王府就失火了?”蒋文峥算了算,“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傅至景抿唇,“臣不知殿下此言何意。”他皱着眉,“当夜臣与九殿下发生口角,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贸然离去,否则怎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九殿下至今仍寝食难安,臣为此痛心不已,今日臣冒险前来拜访是恳请殿下相助找出元凶,若能如愿以偿,臣别无所求。”
蒋文峥端详着他疚心疾首的神情,不似作伪,追问道:“何谓不得已的苦衷?”
傅至景垂眸,“恕臣难以奉告。”
“傅大人。”蒋文峥扬声,“你我相识三载多,有什么事非要在这时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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