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企鹅人总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从自己的坐垫下面掏出一把手丿枪,双手握住紧张瞄准,却始终追不上迪克的动作:他因为能够隐形的斗篷而时隐时现,用杂技演员般流畅的动作腾挪翻转,即便是在空间有限且不算宽敞的密闭房间里,他也没办法做到准确地瞄准迪克。
但,这种人类和从者的斡旋总有尽头。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剃下来。”
哥伦布冷笑了一声:“把你的脑袋扒开,用头盖骨来做今天晚上的沙拉碗。”
房间里的装饰物都在刚才的战斗当中被砸得稀烂,就连大部分的桌椅都未能幸免,碎玻璃渣撒在地面上,即便迪克身上披着隐匿身形的斗篷,在这片到处都是碎屑的废墟当中只要稍稍移动一下,都会不可避免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这已经足够让哥伦布锁定他的位置。
“不管你那个胆小如鼠的servant藏在什么地方。”
他猛然冲过来:“只要先解决掉Master,就已经意味着你们这一组先出局!”
“——令咒。”
就在这时,迪克深吸了一口气。
“以令咒的名义,解放宝具。”
他的手背突然迸发出红光。
几乎一瞬间,金属墙壁的缝隙当中爬满了植物,由于魔力催动而适宜蔓延的生命瞬间布满了整个密闭的房间。
明明是无法逃脱的金属牢笼,却在这一刻短暂的构筑出了一小片的森林。
每一片叶子当中、空气当中,都弥漫着无色无味的特殊毒素。
哥伦布的脚步重重一顿,被一株从地面蔓延而出的藤蔓拽住了脚踝。他的手指尖几乎要触到迪克的眼球,千钧一发之际,Archer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他发起了进攻。
“祈祷之弓(Yew Bow)!”
在凯尔特神话当中,红豆杉往往会被视作是通往冥府的树。雪伍德森林当中的侠盗猛然抬起手臂,三发弩箭以刁钻的角度射向了Rider的方位。哥伦布立即挡下了其中的两枚,但仍旧有一枚弩箭划破了他的长袖,在手肘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道破皮伤口。
“谁允许你在我的船上变出了一棵树——”
Rider带着满腔的怒火试图还击,但迪克的动作同样很快,他身上披着隐形的斗篷迅速和Archer汇合,突然蓬勃生长的红豆杉将整个船舱挤出了一个能容人通过的缝隙,他们两个人猫着腰,迅速从这里逃了出去。
“刚刚那样就足够了吗?”
迪克边跑边问:“真的不用再给他补两下?”
“空气当中的毒素通过破口的皮肤进入身体,最后又经过祈祷之弓来引爆,刚刚那一下够他受的,就算不死也会因为毒素的作用而逐渐衰弱。”
罗宾汉向他解释:“受伤的动物在森林之中是活不了太久的,因为总有别的猎食者会寻找最好下手的猎物——圣杯战争是七名Master和七位servant的战争,除了我们以外,肯定也会有别的人注意到他们的衰弱。”
这种方法不够正派,也不太勇武,但确实是劫富济贫的侠盗所能够作出的事。在他们身后,一连串的巨响轰隆隆地追了上来,仿佛整艘船都在因为刚刚的突然袭击而发出震怒。无数的吊灯、货仓柜、脱落的围栏和电缆线像是活过来一般对他们围追堵截,整艘船仿佛都被异化成为了潜伏在海面上的怪物,终于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爪牙。
“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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