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斯一扬眉毛:“杀不死我就去试图杀死与我有关联的普通人,你们人类向来擅长如此。”
他没法反驳这个,而诺克斯很快又问:“姑且先提醒一下,你不打算改变计划吗?如果还像现在这样在明面上和我相处,你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迎来一轮接一轮的暗杀。”
毕竟相比于很难杀的魔女,干掉一个普通人实在成本很低——当然,阔佬韦恩先生可以给自己请很多保镖,甚至申请人身保护令,但魔术师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将诅咒指向他,在他与魔女建立起联系的那一刻,这种结局就成了必然结果。
毕竟比起方法(How done it)和犯人(Who done it),动机(Why done it)对于魔术师来说才是最关键的要素。
布鲁斯垂下头,直视着诺克斯的眼睛。
他最近开始注意到,在确认自己具备一定精神抗性的情况下,他并不讨厌与对方对视。
“你不会放任这一切发生。”
他说:“不是吗?”
“当然。”
诺克斯表情轻松地笑了笑,语气当中却包含森然的杀意:“随意对别人的人类动手,不如直接被送到地狱里去给恶魔充业绩。”
“……也最好别直接犯法。”
“啧。”
“怎么?你之前答应过的。”
“你们人类可真麻烦。”
诺克斯顿了顿:“不,单指你,尤为麻烦。”
诺克斯在他的手中伴随着音乐转了个圈,表情显得轻松从容。布鲁斯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诺克斯也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吐槽,虽然他看上去是一幅中了魅惑术一般迷迷糊糊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却完全不是这回事。
他在很认真地评估眼前这些人的微表情。
又一支舞结束以后,布鲁斯·韦恩松了松领带,状若随意地走向了一位青年——对方是在场的这些人里表现得最为紧张的一位,在冷气开得很足的舞会现场里,他竟然很不合时宜地用手帕擦了好几次汗。
诺克斯的魔术可以放松人的警惕心理,让人的表现更加趋于本性,在大多数人情绪都很放松的场合,那些显得紧张的人就更为突兀。
“嗨,这位——”
他笑容满面地走过去打招呼,随后顿了一下——眼前这人是个生面孔,而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活跃在社交场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
这实在是有些失礼,但他是布鲁斯·韦恩,稍微失礼一点也不会有人提出意见,甚至还很符合人设。
“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这儿的气泡酒……”
他迅速转场直切主题,反正有诺克斯的魔术在,就算说话颠三倒四,普通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问题,而倘若对方是魔术师,那就更是正中下怀:“我以前没怎么见过你,怎么称呼?”
“……亨利。”
对方嘴唇上下翕动了一下:“亨利·埃利奥特。”
埃利奥特家过去活跃在镜头前的可不是眼前这一位,对方明显在谈话的时候有些瑟缩,更让布鲁斯起疑。
“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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