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千年前的爱侣显然没有哪一个能向他解释眼前的混乱(他们的视线和攻击都死死锁定在彼此的身上)——这也让布鲁斯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如果召唤出来布伦希尔德只是为了让这对夫妇自相残杀,那这种召唤究竟有什么意义?
还有齐格鲁德,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位魔剑使——他看上去非但不觉得痛苦,反而脸上带着格外幸福的笑容,就好像被自己的恋人下死力气殴打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他原本只以为对方是个普通的恋爱脑(当然,一骑从者做到这种程度也不那么普通了),没想到已经到了无惧生死的程度,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大概是刻在灵基里的诅咒吧。”
埃尔梅罗二是站在更靠后方的位置评价:“布伦希尔德会杀死齐格鲁德,这是已经镌刻在量子记录固定带上的事实——即便他们已经成为了英灵,即便跨越了千年的时间,这种命运都无法被改变。”
“但现在他看上去已经快死了。”
布鲁斯说。
实力到达了他们这个水准,战斗意志对作战的影响权重会非常大。布伦希尔德的每一招都是杀招,而齐格鲁德则更多时候都在防守,那把能够用于屠龙的魔剑甚至没有哪一次将魔力灌满过——在这种情况下,胜利的天平会向哪一边偏转显而易见。
齐格鲁德的额角被锋利的长枪划破一道裂口,血液顺着眉骨和鬓角流淌下来,让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然而即便多处负伤,齐格鲁德的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却显得格外振奋,似乎浑然感觉不到自己遭受到的痛苦。
诺克斯把他召唤出来,肯定不是为了让他被自己的老婆直接弄死——Saber和眼前的从者又进行了一轮紧张的缠斗,以那种几乎要互相杀死对方的强度,同时还像是货真价实的情侣一样发出久别重逢的甜言蜜语。
“齐格鲁德。”
布伦希尔德的脸颊也微微泛红(布鲁斯很怀疑这是由于杀意和运动量导致的),对方抬起长枪,魔力逐渐汇聚在枪尖,昏暗的天幕之下只有布伦希尔德的武器焕发出灼目的亮光。
——这是宝具。
遭了!埃尔梅罗二世立即反应过来,还扯着布洛斯的一条手臂:“那家伙想要释放出宝具,如果不想被波及死掉的话就快逃!”
两人迅速向后撤出十几米,然而就在布伦希尔德的魔力即将汇聚到顶峰的时候,她的枪遥遥指向齐格鲁德却始终没能向前突进。
布伦希尔德握紧武器的双手微微发颤。
“哎?这是……哎呀!”
她仿佛恍然般反应了过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影子已经从身下缠绕上四肢,将她牢牢固定在了原地:“这是把我召唤出来的魔术师……他形成的魔力限制!”
是诺克斯?
布鲁斯朝前走了几步。
“我明白了,这大概是一种拟似从者。”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以凭依的形式降临在某个人的身上,就能够短暂地稳固从者的灵基,如果双方相性合适的话,甚至可以让两个人的意识同时对身体产生作用。”
诺克斯是魔女,本身就能提供良好的魔力亲和性;而魔女自身对于情感的汲取又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遏制布伦希尔德身上所背负的诅咒,让这种凭依召唤实现了岌岌可危的平衡——布伦希尔德虽然对齐格鲁德报以杀意,但无法顺畅地使出杀招,双方能够在这种你死我活的交锋当中勉强沟通,又不至于让齐格鲁德真的被布伦希尔德杀掉。
黑色的影子化作无数道绳索,从四面八方捆住了布伦希尔德的枪尖,即便对方肌肉绷得很紧,两条手臂都在颤抖着想要夺回武器的控制权,却始终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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