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尴尬地把头埋在室友散发着清冷松香的颈侧,瓮声瓮气地说出戒色吧的经典箴言:“万恶淫为首,戒色,戒出精彩人生。”
应离:“……”
室友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没有放过他。
上一次温诺喝了点小酒,虽然没有断片失忆,但记忆里的画面多多少少像蒙了一层纱,感受没那么真切,但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记忆犹新。
握过缰绳、拔过虫草、浆洗过全家人的衣裳的大掌很是粗糙。
这种粗糙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应离平日都是一副身穿白大褂的高冷男神模样,手中不是试管就是玻片,整个人的色调只有黑与白。
只有切身感受被裹挟的人才知道话都说不完整是什么体验。
上次用的是绿茶味的身体乳,应离还抱歉的说下次他会准备更专业的。结果,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
草莓味蔓延覆盖住温诺常用的青瓜味沐浴露香气。
温诺又哭了,他总是很爱哭。
眼前又是一片老旧电视机故障时出现的雪花点,耳朵里也只有听不真切的白噪音和室友低重的呼吸。
温诺像是做了一个落入水中的梦,但这一次并不是水鬼来索魂。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遨游在草莓味的海洋里的小鱼,海浪湍急,而他只身一鱼没有依靠,只能被汹涌的海浪抛高又无情地卷入旋涡。
他想逃离,旋涡中心的引力却大得可怕,一根手指他都掰不开。
最后可怜的小鱼还是败在了海神的手中,气息奄奄地搁浅在沙滩上,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海水。
梦境结束,温诺的额发都微微汗湿了。
室友温柔地托着他的脸颊,轻轻啄吻了一口,夸他:“真棒,很健康。”
温诺:“……”
温诺脱力地躺着,看着室友忙前忙后。
专业的用品收进抽屉里,又去浴室洗干净手,一身清爽地回来。
唯有一处不太清爽,看上去很急躁。
温诺感觉道德被架在火堆上煎烤,于心难安。
管吧,太gay了,他不想。
而且室友那个跟他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应离帮他做事那是轻轻松松,他给应离帮忙那就费老劲了,可能一趟下来第二天就像是提前过了运动会一样,手别想要了,还画什么画呀,笔可能都拿不稳了。
但是不管吧……
啧,怎么说呢,有点点负心汉的感觉……
毕竟前后加起来应离已经帮了他两次了,虽然之前那次不是他自愿的,但这次确实有点鬼迷心窍、半推半就,这没得狡辩了。
这样一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张着享受好像不太道德,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吧?
温诺良心一番纠结之后,烦躁地大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软软地撑起了身子,打算回礼。
小男友一向容易害羞,应离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猝不及防被碰了一下。
他飞快地制止住他,表情严肃:“我不用。”
温诺愣住了,看了看骇人的弧度,又看了看表情平静的室友:“你确定?可是你都已经……”
应离抿了抿唇,垂下有些焦虑神情的眼眸:“嗯,我没关系,你不用管它。”
心里暗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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