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太宰治随手扔到一边的白桦木十字架,十字架的制作十分粗糙,像是被人随意削出来的,怕是扔到大街上都没有人会捡起来,只有环卫工人会抱怨着没有素质的人随地乱扔垃圾,让后将其收入垃圾回收站。
但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却是会让整个欧洲上层都掀起动荡的死亡证明。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背叛了法国的前谍报员会进行这样无差别的暗杀,目前死在他手中的亡魂,既有英国女王的替身,也有时钟塔强大的侍从骑士,有法国德国的政要贵族,也有流窜在欧洲作案声名狼藉罪无可恕的恶徒。他即是不可饶恕的犯罪者,同时也做着足以被人称之为英雄的行为。
兰堂也不明白,正如十年前他们决裂的那个夜晚,他到最后也未能理解挚友孤独的内心。
反而是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他过去的任务手记的太宰治点醒了他——魏尔伦是在报复。
他憎恨人类,憎恨自己虚无的、不被上帝祝福的诞生。他不是人类,没有同伴,体内隐藏着足以将他自身也毁灭的神明。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人类对力量的贪婪。
兰堂曾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的挚友“你是人类”,可是这并没有带给魏尔伦救赎,反而成为了他沉重的负担。
所以他的杀戮无关善恶,只是随意的盯准了在社会中更有名望的存在,因为对于魏尔伦而言,这些猎物都没有区别,都是“人类”。
这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肆意妄为的报复,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诞生寻找到些许意义。
——所以他会为了中原中也,这如他一般只有奇迹下才会诞生的弟弟而背叛挚友,背叛法国,也就不奇怪了。
现在得知了自己又多了一个弟弟,想必魏尔伦此时的心情,定然是无比雀跃的吧?即便知晓弟弟们不会愿意和自己离开,即便知晓这里有两位超越者、一位能与他敌对的“同源”重力使时时刻刻防备着他,都不会毁掉这份快乐。
没有根据的,兰堂就是这样认为。
想到这里,长发的异国男人捏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对着面前的太宰治重复了一年前说过的话:“我对保尔的了解,竟然不如你。”
但是出乎意料的,不同于一年前的嗤笑,这一次太宰治回答了他:“我可不了解魏尔伦先生,也没兴趣了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超乎寻常的强大异能、以及作为将你彻底束缚在港口Mafia的锁链价值,我甚至不会考虑将这种麻烦的家伙选定为纲君的骑士。”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你太过在意对方了,兰堂先生,可遗憾的是,你在意对方的同时,又有着所谓的矜持。即便失忆的七年人生让你学会在旁人面前隐藏那股强势与霸道,但世间最难改变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强烈的爱恨。”
“兰堂先生,你的爱,亦是支配。”
正如三年前刚刚恢复记忆的那个时候,哪怕对于当时的兰堂而言泽田纲吉是带给他世界色彩的重要的人,他依旧理所当然的依照自己的判定,打算杀死中原中也后再除掉太宰治,完全不打算询问对当事人的意见,擅自决定了少年首领的未来。
虽然是“为了泽田纲吉好”的考虑,也完全不能否认其中的傲慢与霸道。
或者说,作为曾经欧洲最强的谍报员、超越者,现在稳坐如日中天的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宝座的兰堂,即便在泽田纲吉面前如何温吞和善,都不可能是个“好人”。
他们的世界,不需要好人。
“所以,自我知道魏尔伦先生的存在起,就未曾对他抱有希望,从一开始,他就只可能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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