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灵魂,同样来自英灵座上,存在于现在这个狭间的剑之骑士,从精神层面就与自己的契约者并不相同。
“我或许会迁怒你,但不会伤害你——我所要寻找、需要报复的‘费佳’,并不是你。”
“……呵呵,真是符合你的回答,泽田纲吉,我的御主,闪耀于火焰之中的神明大人。有你存在的世界,定然是闪闪发亮的吧?出于这一点,我倒是很希望自己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费佳哦。”
没有了树冠的遮挡,皎洁的圣杯之光如同月色,让费奥多尔紫色的眼眸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也让这个连笑起来都颇具嘲讽色彩的俄罗斯人尤为神秘和温柔:“你应该深感庆幸,纲吉。虽然那位大帝说神性如同诅咒,但你要感谢着诅咒呢。”
纲吉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的性格,在这个战乱结束不久的糟糕时代,大抵是活不长久的吧?正如同组合入侵,菲茨杰拉德这位在经济发达的北美都颇有地位的成功大富豪在他的面前也是温和有礼,即便被他数次毫不留情的拒绝,也从未说出过半点逾越之词,和对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的胁迫态度截然不同。
不仅仅菲茨杰拉德,就算是半年前,位于世界顶峰的两大欧洲异能强国为魏尔伦的事情来到日本,即便是对着外务省的高官都趾高气昂鼻孔看人的特使,对着他这个小小的地下组织首领,都是态度恭顺谦和,从没提半句过分的要求不说,就连想近距离围观他的火焰,也是找了他所喜欢的机械刑警作陪为交换。
——这一切的恩惠,全都来源于流淌在他身体里的血脉。
哪怕是方才的遇到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如果他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或许从初遇起就不会被对方放在眼中。
一如初见时布克所言:血脉带来的馈赠,亦是一种诅咒。
纲吉曾经为了这份诅咒而无数次的恐惧畏缩,也无数次的为了这份诅咒感激涕零。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没有这份诅咒所带来的馈赠,即便他依旧幸运的得到中原中也的庇佑,也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成为自己伙伴的负担,无能为力地看着对方赌上性命迈步前行。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如自己成为首领的那一天森鸥外所言,并没有绝对的“恶”与“错”,也如同兰波用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声音对他说,这个世上大多数事态,并不能划分出绝对的“善”与“对”。
他只要活在这个世界,哪怕仅仅只是活着,都必然会抢夺一些人的资源,一定会牺牲什么人的利益。更不用说,他要站在世界的舞台,就必然会直接间接的伤害更多更多更多人的一切。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而现实。
纲吉没有沉默很久,他的适应力向来强大,已经接受了这个言语锋锐颇具攻击性的费奥多尔。他甚至没有反驳对方话语中自己并不认同的观点,只是看着对方,温和地说:“是的,我畏惧它,也很感激它。”
他点燃火焰,熟悉的暖流和力量在全身运转。自从与巨大白兰一战之后,神性即将登顶,他已经多久没有好好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呢?……他竟然快要忘了,明明这种玄妙状态的感觉并不糟糕,也无数次的将他从绝望中救出。
“所以不用言语激我,费佳,我绝不会如你所期待的那样,被我自己所打倒。如果被你三言两语的打败,即便是输给我自己,我也愧对那些曾经败于我手下的人。”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不会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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