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丁宁一秒认怂,“真人饶命,下官告退。”话毕两条腿飞快倒退着溜了出去。
人一走,迟一悬就放下了茶盏,表情有些无语,“你早就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怎么不告诉我?”
命器十分乖觉,【您误会了,我无法侦查到别人内心的想法,我是在他开口时才猜测到的。】
迟一悬:“怎么说?”
命器:【根据这个世界的知识,只有地级以上灵脉才能循环不息,地级以下灵脉则是消耗品,会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变成一团小小气旋消失在天地间。】
【霸刀门不再管凤城灵脉,也许他们认为那条黄级下品灵脉是自然衰弱下去的。这个答案想必东莱国朝廷也能想到,但他们仍然要花费重金请您前往勘察。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另外的意图。】
“接着钱丁宁又说霸刀门会要我上供,也是想加重说服我的筹码。”
黄级灵脉,尤其还是下品,对于霸刀门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隔壁东海国太子枕头风一吹,霸刀门长老就能自己做主给出去一条。
对于东莱国而言十分重要的灵脉,霸刀门都懒得过来看一眼。由此可见霸刀门的底蕴有多深厚。
“哪怕是九仙门最末,也不是我能抗衡的啊!”迟一悬心有戚戚。
【请您不要灰心,他们已经是迟暮的老人,而您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早晚会超越他们。】
命器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安慰人。但迟一悬觉得他们不是老人,而是壮年,自己也不是少年,而是蹒跚学步牙还没长全的幼儿。
他躺在摇椅上,一边摇啊摇,一边思索。
在今天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脚下这片土地跟霸刀门牵连这么深,一想到可能要给讨厌的霸刀门交税,迟一悬就感到一种生理性的厌烦。
“靠北,好想打人。”
【朝歌大牢里还有几个罪犯,可以作为您的出气筒。】
“算了。”迟一悬补充道:“我这样说只是为了发泄情绪,不是真的想要打人。”
【好的。那么您的决定是什么?】
迟一悬从背包里找了点零食出来,吃上美食的他心情好了些许,“现在不给我建议了?”
【如果您需要的话……】命器沉默片刻,说道:【无论是否搬走,对您都有好处。】
【假设搬出无名荒漠,您就不必再伪装金丹真人,不必想办法掩饰苦海道被镇压的真相,也不必担忧明年七月与霸刀门对上,更不必考虑向霸刀门上供的问题,还可以得到东莱国朝廷的支持。如此,您隐藏下来,只等合适的时机报复霸刀门,了结与何念远的因果。】
【假设不搬出无名荒漠,您就不必舍弃这里已经经营好的一切,不必带着那么多子民迁徙,自然也不必花费太多精力与东莱国朝廷打交道。】
迟一悬:“听起来,搬走的好处似乎更多。”
【那么您的答案是什么呢?】
迟一悬却没有考虑多久,“我的答案是不搬。”
【好的。】
迟一悬惊讶,“你不问我为什么?”
命器语气从容,【您是决策者,我的使命只有服从。不过我想,您是不忍心离开这里后,又有人牲被运送到无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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