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他还没从这份温情中缓过神来,嘴角的血已然让他清醒记起刚刚的失态,心中一时有些尴尬,又惊奇地发现身上原本的酸痛和咒力透支带来的不适感居然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人愣了愣,莫非发癫可以补充咒力?效率还这么高?
殊不知,那只是身为式神使的顺平选择将自身的咒力过渡给了他指定的咒灵,并以双倍的损耗为代价。
可咒力是充足了,心灵却匮乏了。
依然没有获得快乐的真人决定不再想这些,他心虚地将视线放回顺平身上,又看了看自己被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继续?可顺平看起来没有想要继续的意图,不继续,他也不是不可以,但着实难以接受。
好纠结。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时,顺平已经蹲下身,半跪在他身前。真人微微向后挪动一步。
“!”
什么情况?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不知所措。
“你……”
“嘘!小声一点。”顺平提醒道。
“……”
真人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
这个位置,这幅画面,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该不会……!该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他激动地坐直身子。
果不其然,在他审视期待的目光中,顺平撇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当,当然可以……”
真人脸上微微发红,咬着手指关节磕绊地说道。
顺平点头,他闭着眼睛,视野上的缺失放大了触觉,恍惚中,他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地仿佛在蹂躏什么小猫小狗一般,让他能想象到此刻的自己大抵是什么样子。
大概也是像跪在主人面前的宠物吧。
这么多天了,他明白真人先生刚刚为什么这般失态。
因为孤独。
倘若一开始的他或许不会理解,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逐渐开始了解真人。
了解他的心境,了解他的孤独。
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游荡,没有羁绊,在知晓过去未来的情况下,用旁观者的身份改变着周围人的生死轨迹,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其中,由此而生的孤独,才是彻底的绝望。
这一点,顺平那日在餐厅里见到小时候的自己时就已经明白了。
“家人”这个词汇在这个世界显得异常陌生。
他无法被对方的喜怒哀乐调动起过多的情绪,哪怕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因为他知道,那个陪伴自己,一同渡过苦难时光的人并不是她。
美好的回忆,向来是烙印在□□上的。
灵魂与□□,缺一不可。
但这种话,顺平不敢说出口。
他偷偷仰起头,看着身前将头努力塞进抱枕里的真人,心中暗暗叹气。
他早就猜到了,他的这位真人先生不属于他到过的任何一个世界。
不过……用“猜测”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真人先生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任何事情。
任何。
于是,他重新闭上眼,将什么所谓的尴尬通通抛注脑后……尽情地侍奉着面前被他当做神一般敬仰的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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