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沈流云对他的敷衍了事已然如此明显,他却始终装聋作哑,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过了五年。
“画在哪里?”闻星总算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沈流云只以为是感冒未愈,没有多想,“画?我前段时间画的那幅吗?在工作间里,怎么了?”
得了他的答复后,闻星一刻也等不急了地起身,快步走向工作间。
那幅画不知何时已经被沈流云用画框装裱好了,就立在画架上,一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可见其对这幅画的重视。
正如画作的名字,整幅画看上去就像一只濒临腐烂的苹果,呈现着颓败的暗红。
无一不在讽刺着闻星的愚蠢。
闻星脚步虚浮地走过去,将那幅画从架子上取下来。
那暗红色令他联想到干涸的血迹,不由得扪心自问:这五年来,难道他都是在用自己的鲜血浇灌着沈流云的灵感吗?
这就是他对沈流云唯一的价值吗?是这样吗?
见闻星从工作间里抱着画走了出来,醉酒的沈流云总算迟钝地意识到闻星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沈流云朝他走过去。
原本低着头的闻星突然将头抬起来,沈流云得以看到他红了一圈的眼眶,微微愣住。
“沈流云,我有话要问你。”闻星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喜欢了七年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心脏一下接一下地发紧。
他忽然领悟到,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读懂过沈流云,沈流云也没有想要让他读懂。
他紧紧地抱着那幅画,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往外吐字:
“你画过我很多次,不止这一次。”
“你一直都在骗我,把我当成傻子一样。”
“沈流云,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对吗?”
“我……”沈流云的嘴唇动了动,却只艰涩地发出了一个音。
他看上去对闻星的每一个问题都感到费解,似乎根本听不懂中文,又似乎是听懂了但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闻星等待许久,才等到他一句简短的回答。
听见他说:“我不知道。”
——“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对吗?”
——“我不知道。”
空气和时间都仿佛停滞,闻星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想过很多种沈流云可能会有的回答,连最糟糕的一种“没爱过”都已经设想,却没料到沈流云给他的是最无力的一句“不知道”。
爱,还是不爱,对沈流云来说就那么难回答吗?
究竟是不知道爱或不爱,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爱?
可沈流云分明最擅长拿爱来要挟他、逼迫他,不是吗?这算什么呢?
他多想问问沈流云,这到底算什么?
他的这五年难道都只是一场笑话吗?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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