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他也是个疯子!”
珍爱生命,远离疯子。
这是卓钰彦对闻星的告诫。
闻星却觉得卓钰彦的这个想法太过多余,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日后不见得会再与沈流云有任何交集。
这座城市那么大,他们哪会那么容易遇见。*
沈流云上回出门还是去医院换药,如非必要,他不会想踏出小洋房的门。
他这段时间过得昼夜颠倒、饮食紊乱,走进衣帽间时,差点认不出镜子中的人。
身形消瘦和面容憔悴都暂且不计,那发根不知何时新长出了不少黑色,格外刺目。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染过发了。
白金色不好染,要先漂上两三回才好上色。染好之后也维持不久,基本上半个月左右便会开始有褪色迹象,黑色的新发也会很快长出,形成尴尬的分界线。
最初的染发和之后的几次补色,沈流云都是去的理发店。但因为次数太频繁,他很快就开始嫌麻烦,干脆买了一堆染发剂和漂发剂回家自己捣鼓。
他大学的时候,有位室友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换一次新发色,跟做实验一样,时不时就在寝室里折腾自己的头发。
托那位室友的福,沈流云对怎么染发还算了解,不仅上手很快,也没让闻星察觉出不对,一直以为是他的发质特殊,染的色才这么持久。
沈流云打开抽屉,里面的染发剂和漂发剂还剩很多。可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音乐会开场已经只剩不到三个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染发的,何况待会儿过去的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堵车。
算了,戴顶帽子遮一遮吧。
把头发遮好了,他发现还有缠了纱布的手臂和太过憔悴的脸需要遮,只好一反常态地穿了黑色立领大衣和高领毛衣,头戴一顶大帽子,连围巾都围上了,将自己全副武装地包裹起来。
临出门前,沈流云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很滑稽,像契诃夫笔下那位装在套子里的人。
或许在实质上,他与套中人也没有区别。
只是从前的套子是无形的,如今的套子是有形的。
他压低帽檐,走出门去。
沈流云今日没有开张扬的跑车,而是选了闻星常开的那辆奔驰,到达剧院后,规规矩矩地将车停进了地下车库里。
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门口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排队检票。沈流云等人差不多都进去了,才朝门口走去。
“二维码扫一下。”检票员对沈流云说。
沈流云摆了下手,隔着厚厚的围巾回:“我没抢到票,能站外面听吗?”
检票员对这种事倒是见怪不怪了,点了下头,“可以,你靠边一点站吧,等下还有人要检票的。”
于是沈流云靠边站了,站在很不起眼的角落吹冷风,沉默得像天然长在墙角的一棵树。
等到检完最后一张票,检票员收拾东西打算进去,这才想起墙角还站了一个人。
他冲沈流云打了个招呼,“演出快开始了,你跟我一块儿进去吧。不过等会儿你只能站在演出厅门口听,不能进去,知道吗?”
沈流云原本已经做好站在外面吹一夜冷风的准备,不想能有这般意外之喜,愣了片刻,旋即对人道了谢。
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烟递过去,“多谢。这盒烟我还没怎么抽过,您收下吧。”
检票员光一看就知道这盒烟不便宜,眼睛亮了亮,“嚯,这可是好烟。”
即便这么说,他却只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别在耳后,还不忘叮嘱沈流云:“我拿一支就行,我这人糙惯了,抽不来好烟。哦对了,剧院里禁烟,你待会儿可别站外面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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