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但问题是——他用目光将面前那片菜地扫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一颗鲜红的辣椒,深感疑惑:“辣椒在哪?”
青年双眼立时瞪圆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辣椒你都不认识?”
沈流云语气平淡,眉宇间有被轻视的淡淡不悦,“认识辣椒,但不认识辣椒苗。”
况且,这片田里看上去全是绿色的草,区别很大吗?
青年只好费劲地将沈流云拉到田里,一个一个教他辨认,这个是白菜苗,那个是萝卜苗……
“停!”沈流云有些心累地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讲解,“你只用告诉我哪个是辣椒苗就行。”
“噢,就是你现在快踩死的那个。”青年指着他的脚下。
沈流云脸色微僵,有些尴尬地挪开脚,解救出那株奄奄一息的辣椒苗。
因为这个无心之失,沈流云特意多给这株辣椒苗浇了一瓢水。
结果又把青年气得大叫:“浇太多水辣椒会被淹死的!”
沈流云好心办坏事,神情愈发尴尬,脸上险些挂不住,只是依然嘴硬:“你种的菜看起来都太小了,我想着多浇水能长得快些。”
青年白了他一眼:“它只能喝一定量的水,喝多了就撑死了。”
好在青年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过了会儿又拍着胸脯自豪地对沈流云说:“它们长得小是因为都是我从种子开始种的。”
从种子开始种植比从秧苗开始种植要难得多,在沈流云眼里是有些蠢笨的行为。
既然最后种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那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沈流云看向青年:“为什么要从种子开始种?”
青年笑起来:“因为这样收获需要的时间就会更长,我可以每天都来田里看看它们长得好不好,而且……这样就不会错过它们的每一个生长阶段啦。”
青年冲沈流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这个呢,是少白头,我念中学的时候就全白了。”
他似乎不想自己说的话题太过于沉重,所以故意用诙谐的语气说:“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像是,我比别人少走了几十年弯路。咻的一下,直接就到了中年。”
因为这头异于常人的白发,他承受了太多的讥笑与冷眼,于是住进这里。
在即将接近中年的年纪,他才终于迎来自己真正的少年。
浇完水的两个人累得席地而坐。
听完青年的际遇,沈流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感慨或是安慰全都没有,他知道对方需要的不是这些。
他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转移了话题:“不过,为什么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浇完水?”
青年哈哈大笑:“啊,那个啊……因为太阳下山之后天就黑了,我看不见了呀。”
这个原因清奇得令人感到莫名其妙,沈流云听得有几分无语,但唇角也像是被感染一样轻轻地扬起来。
不知是哪里被触动,沈流云情不自禁地也对青年讲述起自己的事:“我以前有个小院子,那院子比你这片菜田还要大一点。不过没有种菜,都用来种花了。”
青年吹起一个俏皮的口哨:“很酷哦,你有一整个花园!那你会种花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
他可没忘记方才沈流云走进菜地时的窘迫模样。
沈流云坦然承认:“我确实不会,花不是我种的。”
青年有点好奇:“都有哪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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