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下说吗?一直仰着头好累。”沈流云长臂一伸,轻轻牵住闻星的手,将他往身边带。
闻星就这么顺势被沈流云拉着坐下了。
他坐下之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以沈流云的身高,即便是他们一坐一站,也没有到说话非得仰头的程度。
可惜为时已晚,他坐都坐下了。
事实证明,这个沙发坐两个成年男人确实太过拥挤。
闻星坐下后,不得不跟沈流云腿贴着腿,膝盖抵着膝盖。
他的目光落在沈流云仍然与自己交握的手上,想让人将手松开,尚未开口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握着他手的力道顿时一松,沈流云眉宇间有忧虑浮现,“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我手太冷,冻到你了?”
沈流云一改方才进门时的轻松,神色明显变得紧张,好像但凡他有什么不好,都是沈流云的过错。
“感冒还没好全,最近又下雪,气温低,出门的时候被风吹得更严重了。”闻星言简意赅地解释。
他从前体质还不错,少有感冒,可自从去年年末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就差了许多。每逢换季感冒多发期,他必会中招,每次还都得病上好长一段时间。
“怎么不去医院?”沈流云皱着眉,对闻星照顾自己的方式很不认同。
闻星听他这话很像在数落自己,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这边看病很麻烦,感冒而已,吃药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
闻星就差说少多管闲事了,沈流云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好半天,闻星才听见沈流云说:“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似乎是怕他生气,沈流云还低声说了句抱歉,听得闻星别扭又局促,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他恍然意识到,道歉的话如今已经成为他与沈流云谈话间的高频词。
兴许只要不能得到他的明确原谅,沈流云就会一直说下去。
沈流云的确应该感到抱歉,为很多事。
只是如今再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
入冬以后,柏林的天黑得愈发早了。这才说了没多久的话,闻星一偏头,就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该做晚饭了。
棘手的是,某位刚搬来的新邻居不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还赖在他家里不走。
如果这位新邻居与他素不相识,他不介意友好地邀请对方留下来吃顿晚饭。
遗憾的是,这位新邻居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不待见。
正当闻星在思考该如何委婉地请沈流云离开,就听沈流云说:“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闻星满心期待他下一句会是“那我就不打扰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冰箱里有食材吗?我给你做晚饭吧”。
两件事一起摆在闻星的面前,让他一时不知该先惊讶沈流云居然学会了做饭,还是该惊讶沈流云居然要给他做饭。
这未免太稀奇,要知道沈流云在一年前还是端个碗都会把自己烫伤的人。
由于闻星冬天不爱出门,前几天刚好去了趟超市囤货,此时冰箱里的食材很是充足,有让一位合格的厨子尽情发挥的资本。
但前提是,这个厨子真的合格。
闻星对沈流云会做饭这件事持怀疑态度,谨慎地看着人:“你确定吗?你会做什么?”
沈流云想了想,“我可以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吗?”闻星没阻拦。
沈流云拉开冰箱看了几眼后,回过头问:“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就像是故意作对一样,闻星回他:“我要吃青椒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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