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咸不淡地回沈流云一句:“起码搬家费比罚款便宜。”
说完这句,他转过身,准备打道回府,却再次被沈流云叫住。
“那我今晚怎么办?这么多蜜蜂在这里,我没有办法睡。”沈流云不是夸张也不是矫情,他现在脖子和手上已经多了几个刚被蛰的包,又痛又痒。
见到那几处异常的红,闻星生出些恻隐之心,“你先跟我上楼吧,我家里有药膏。”
于是这个前不久才被闻星“请”出去的人,又被他请了回来。
闻星从医药箱里找出来一管Fenistil药膏,递给沈流云,“你自己擦吧。”
沈流云接过药膏,发现有使用痕迹,不由问:“你之前也被蛰过吗?”
“嗯,在外面被蛰的。Lars就给我推荐了这款药,效果很好。”闻星点头。
沈流云听到闻星口中陌生的人名瞬间沉默下来,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地给患处涂药。
“脖子上你没涂到。”闻星见他将药膏涂错地方,有些看不过眼,干脆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药膏。
温热的指腹沾着药膏贴上沈流云的脖子,轻轻地揉开。过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简单的动作也变得暧昧旖旎。
可闻星的眼睛是冷的,手上力道也逐渐加重,让沈流云痛得嘶了一声。
“你摆什么臭脸?不就是想问Lars是谁吗?”带着怒意的话劈头盖脸地砸到沈流云脸上。
沈流云的嘴唇动了动,语气苍白地狡辩:“我没想问。”
闻星嘲讽地勾唇,“你以前就经常这样,只要我跟你以外的人接触过密,你就会朝我乱发脾气。”
沈流云没想到闻星会在这时突然跟他翻旧账,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张了又张,最后也只是低声说:“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以后呢?
沈流云的保证在他这里,早就失去信誉了。
闻星推搡着沈流云,态度强硬地将人赶出了自己家,随后大力甩上门。
砰的一声,那个烦人的、总惹他生气的、总令他伤心的沈流云被他彻底地隔绝在了门外。
他并不知道,一门之外的沈流云愣在原地良久,而后缓慢地蹲下了身,开始有些自虐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呼吸也变得不畅。
在一片麻木的痛意中,沈流云逐渐缓过劲来,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签字笔和速写本。
他想要给闻星写封道歉信。
如果他从第一次让闻星生气起开始道歉,为过去的每次吵架都写封道歉信,闻星有没有可能原谅他?
可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顺利握住笔写字,手一直在颤抖,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只好更为用力地握紧,但除了让指甲更深地扎进掌心以外,没有任何帮助。
面前的那扇门忽然打开了,是没听到下楼声的闻星出来检查。
随着门的敞开,沈流云的狼狈也无所遁形地暴露在闻星的眼前,跟几个月前闻星最后见到沈流云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样的沈流云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在哪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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