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忙着吃,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早在沈流云还只能靠视频的画面见到这只鸟时,他就已经对它积攒了许多怨气。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嫉妒。
此刻,趁着鸟的主人不在,他又戳了一下小鸟的头,“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你主人生病了,你是能出去给他买药,还是能给他煮粥?”
显然这两件事,小鸟都做不到。
那为什么小鸟可以住进闻星的家里?真是令人费解。
吃饱喝足的小鸟开始在桌子上走来走去,昂首挺胸地迈着它并不规范的正步,嘴巴里兴奋地往外吐了一连串的话,鸟语和人语掺杂。
沈流云一会儿听它啾啾啾地乱叫,一会儿听它叽哩哇啦地说着中文:拜拜!拜拜!挂了!挂了!气人!气人!
沈流云不知道它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好笑地叫停,把小鸟从桌子上抓起来,“好了,你也吃饱了,该回笼子里了。”
小鸟不太配合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钳制住它的力量,嘴巴里又骂骂咧咧起来。
沈流云真不知道闻星为什么要养一只脾气这么差的鸟,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鸟被关进笼子里时,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沈流云没能听清这句是什么。
他挑了一下眉:“真厉害,还会说长难句。”
小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又复述了一遍那句话。
这一遍沈流云总算听清了那句话,唇边的笑意也因此瞬间消失。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笼子里的鸟,嘴唇微动,“你再说一遍。”
小鸟拍拍翅膀,看在刚刚饱餐一顿的份上,听话地又说了一遍——
“沈流云,我睡不好。”
这句话当然不会是特意教的,只可能是说得次数太多,被鹦鹉听到,自发学会了。
沈流云没养过鹦鹉,连霂小时候家里倒是养过一只,还曾向他抱怨,家里那只鹦鹉很笨,学一句话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
沈流云不敢细想,过去的这些时日里,闻星究竟重复说过这句话多少遍,才让鹦鹉都听会了。
他脚步沉重地重新回到卧室,将那一抽屉的药瓶都拿了出来,对照着上面的英文一个一个搜,发现全是助眠作用的药物。
瓶身的字逐渐变得模糊,握着药瓶的手也开始无助地发颤。
他不知道,与他分手以后,闻星失眠的症状竟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只能够依靠药物来熬过。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闻星的痛苦,可却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让他更加难以承受。
无尽的悔恨与痛苦齐齐涌上来,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撕扯为两半。
沈流云在沙发上枯坐了许久,才勉强平复心情,回到厨房继续煮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流云试了一口,确认煮好了,便盛了一碗粥送进卧室。
他将碗先放在床头柜,而后弯腰温声叫醒闻星。
叫了好几声,闻星才有了反应,睁眼见到是他,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沈流云神情微滞,但也只是说:“等你好了我就走。”
闻星坐起来后,沈流云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见温度降了下来明显松了口气。
为了让闻星靠得舒服一点,沈流云还细心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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