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进其他。
很早以前,沈流云就认为闻星是很容易心软的性格。
可如今一看,闻星并非是性格如此,他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误解,只因他在闻星这里得到太多特许。
闻星给他的爱太慷慨,慷慨到令他自行惭愧,只好小声保证:“以后也不会经常让你生气。”
闻星对他的保证持怀疑态度,但也并没有泼冷水,很轻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本次的谈话结束后,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进行着。
即便已然有过推心置腹的坦白,闻星却并未从沈流云身上发觉明显的病态,因而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实感。
直到闻星这天突然收到沈流云的信息。
沈流云在信息中简短地告知他,由于新药的副作用,他们今晚大概率不能一起吃饭。
闻星不太清楚沈流云所说的副作用到何种程度,发过去的询问也均未得到答复。
因为担忧沈流云的情况,闻星在逛商超时有些心神不宁,依旧往购物车里添置了两人份的食材,反应过来后又只能一一放回。
路过一整排新鲜红润的小番茄,闻星突然停下了脚步,想起许久之前那道很合沈流云胃口的番茄酿肉。
于是结账时,账单上便多出来了一袋小番茄,伴随着令人肉痛的昂贵价格。
闻星回到家,楼下大门紧闭,手机里亦没有新的消息。
他不能确定沈流云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已经提前休息,还是仍然清醒地在忍受痛苦。
思虑再三,他还是将做好的番茄酿肉用保温盒装好,放在袋子中,挂到了楼下的门把手上,希望沈流云能够尽量吃一点东西。
[:照片.jpg][:做了番茄酿肉,你饿了可以吃。]做完这些,闻星上楼回到自己家,将唱片机打开,播放沈流云送他的那张唱片。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喜欢整理东西,这次也不例外。
他先是整理了一遍衣柜里的衣服,将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好,再去整理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不算多,摆放也并不杂乱,但他还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妄图通过这样无意义的重复收纳来理清过于杂乱的思绪。
唱片播到这部歌剧中那段最广为人知的咏叹调时,闻星正好在整理那些手写卡片,准备将这些卡片转移到音乐盒中。
音乐盒的容纳空间不大,小卡片倒是都能放进去,唯独那个信封由于长度超出了一截而无法放入。
他索性将信纸从信封中拿了出来,想着单独放信纸试一试,却意外在信纸上发现了自己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收到这封信时,他的注意力都聚焦于那行诗句,并没有过多地留意这张手工制成的信纸。
此刻,闻星认真地打量着这张凹凸不平的手工纸,发现纸面上不仅混杂着一些细碎的枯叶,还有一些残缺的字迹。
那些黑色的字迹有些只有部首,有些只有一横或是一撇,如许多细小的虫子般蜿蜒在纸面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想: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尚且完整的时候,可能是在某个笔记本上,或是也在某张信纸上。
怀着这样的联想,他用手指一一抚过那些小黑字,像是在抚摸叶片的脉络,以此将其如数拼凑完整。
经过一番努力,闻星勉强辨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字,有他的名字,有好几个“想”,也有很多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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