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满拿着电筒,摩挲着去找自己放钱的铁皮罐子,还好,钱没有被刮走。屋内的水杯、茶壶、小柜子上摆着的杂物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杯盘狼藉。
这么大雨,这么大风,没有天花板的房子。陈阿满发现自己几乎是无路可走——除了一处。
可他能去吗?陈阿满却踌躇起来。此时,又是一阵狂风,把他床头那扇玻璃窗直接吹碎,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床的玻璃渣。
数片飞过来的玻璃渣划过他的脸,很痛,应该是流血了。
陈阿满顾不得想许多,抱着那个铁皮罐子,拉开院门就往外赶。
街道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长,陈阿满的身体已经全部打湿,像一个漏水的玻璃罐子。
他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到了那个有红灯笼的地方,这么大雨,那盏红灯笼居然还亮着,在风雨中拼命摇曳。
“明哥!明哥!”
陈阿满扑过去,开始狠命拍门,又仰头往阁楼上喊。此刻夜深,郑其明休息的二楼没有一点灯光。
“郑其明!”
陈阿满撕扯着喉咙拼命喊着,雨和风拼命往他嘴里灌,呛了他满嘴都是苦腥的水。
就在陈阿满以为,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郑其明肯定不会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其明烟酒副食”的灯蓦地亮了,郑其明穿着睡衣、踩着一双灰色拖鞋,出现在那片明亮的玻璃门后。
“唰拉”一下,两片玻璃门被迅速拉开,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来,一把攥住已经快要散架的陈阿满的身体,把他拽了进来。
陈阿满的腿还在打颤,被扯进去的时候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扑通”一下便撞进了郑其明怀里,一股很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牢牢裹住陈阿满,非常令人安心。
他不由得伸手抱住了他。
“明哥……屋顶……屋顶……”
陈阿满缩在郑其明怀里,一边啜泣一边发抖,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是自己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了,可是他们并不熟,即便如此,陈阿满却要处心积虑地跟他谈恋爱、和他结婚。
“屋顶被风抬走了……”
他终于嚎啕大哭出来,哭自己今夜风雨交加的命运,又感念郑其明这个恰好出现的怀抱。陈阿满哭的鼻涕眼泪糊了郑其明一身,他以为郑其明会一把推开自己,结果郑其明没有。
第6章 天生犟种
郑其明一只手搂住陈阿满,任他哭,任自己柔软睡衣的布料由干变湿,又变得黏黏糊糊,淌满了陈阿满脏兮兮的眼泪鼻涕。
“屋顶被风抬走了?”
他问。
陈阿满抱他抱的紧,郑其明的下巴不得不抵在了陈阿满的头顶,挨着那一丛茂密的头发。
“抬走了……”
“怎么抬的?八抬大轿吗?”
郑其明好像用下巴在陈阿满的头发上用力蹭了蹭。
陈阿满被这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渐渐停止了哭泣,揉着眼睛,从他胸膛上起来。
“又不是娶媳妇,哪来的八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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