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重重地沿着医院的林荫路往外走,没看路,差点撞上一个病人。
“不好意思,我走路没看路。您没事吧。”
陈阿满扶了下病人的轮椅。病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光头,非常清瘦,精神还行但脸色苍白,陈阿满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某种日薄西山的味道。
“没事。”
病人豪爽地挥手,又自己推着轮椅向前。
陈阿满跑上去:“大叔,您要去哪儿?我推您过去吧。”
病人便停下来,指着前面的住院部。
“去那个楼门口,谢谢你啊。”
“不客气。”
陈阿满便推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您家人不在吗?”
“我儿子要看店比较忙,除了送饭以外晚上会来。护工买东西去了,这里有点晒,我想到前面去等他。”
他推着病人来到楼下,等了一会儿,护工还是没回来。
“谢谢你啊小伙子,你忙去吧。我在这等。”
生病的中年人对他千恩万谢的。
“没事,我陪您等,护工回来了我再走。您腿脚看着不方便,身边最好不要离人。”
不知怎的,眼前的中年人总令陈阿满觉得很亲切,会让他想起老陈,也无限接近自己脑海中的一个父亲的形象。
陈阿满陪着中年人站了一会儿,远远地,听到了摩托车剧烈的轰鸣声。
“医院里面怎么会有摩托车声?”
他正觉得奇怪,很快便发现声源越来越近,机车声、掺杂着某种咒骂跟歇斯底里的喧闹人声,此起彼伏,乱糟糟一团。
下一秒,一辆急速行驶的摩托车从草坪撞坏围栏,冲着住院部这边疾驰,车主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以一种诡异的神情大笑,手里拿着一根儿柳条:“嘚儿驾!骑马马,我要骑马马……”
好几名保安急速奔跑去拦,那车直接把人撞翻在地,车把一歪,冲着中年人的方向来。
陈阿满拽起轮椅就要往旁边推,但他之前没操作过轮椅,艰难地扭转了方向,还没来得及转移,眼看冒着滚滚黑烟的摩托车就要撞过来,即将撞上的瞬间,陈阿满眼前极快地晃了一下老陈的影子。
“哎!”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轮椅往旁边使劲一推,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被摩托车撞翻在地,那个骑摩托车的精神病人撞到了背后的墙上,车子燃烧成火,人当场昏死,流一墙红血。
傍晚的时候郑其明来送饭,郑曙光心有余悸地抓着郑其明的手说:“你爹我啊,今天差点交代在那了,要不是那个年轻人在……”
“那你怎么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问呢?”
“我吓死了,哪儿还顾得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走了。”
“他长什么样?”
“很瘦,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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