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堕掉来路不明的胎儿、高价回收血源等。血贩子会经常来这边取货,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急需使用的买家,早就形成一条地下产业链。
“抽多少?”
医生拿皮筋管系住陈阿满的胳膊,把那盏摇晃的吊灯移地近了些,用手在陈阿满胳膊上使劲拍拍,找血管,找了半天没找到。
“越多越好。”
陈阿满说,又看着自己的胳膊道:“我有点瘦,血管不太好找。”
“那你还要多抽?要钱不要命。”
医生拿棉球蘸碘酒擦着他的胳膊,很快上面就出现一大片淤紫一样的颜色。
“干这个的谁不是急缺钱。您看着办吧,别让我死了就成。”
陈阿满笑笑,觉得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好像不那么可怕了。
尖细的针头很快刺入皮肤,殷红的液体顺着细细的透明管流淌,一点点地,眼前的血袋子由空到满,陈阿满看着那片红色,越看觉得越黑,心下还疑惑万分,我是得病了吗,血怎么是这个颜色。
直到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眼睛开始发黑,看什么都乌蒙蒙的。
“好了,差不多了啊。”
医生就要停,陈阿满连忙伸出另一只手阻止:“不用……可以再抽点……抽吧……”
血袋子继续变大,那块鲜红饱胀地快要炸开了似的,像一朵快要荼蘼的玫瑰,呈现出某种艳丽的猩红色。
一共抽了500ml血,医生拿棉球给他按住针孔,陈阿满伏在桌上半天起不来,眼冒金星,耳朵好像也有点听不太清楚了。
他上一次来这里卖血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上次好像都没这次这么难受。
看来16岁的身体果然还是比19岁的好。
“把这个喝了。”
医生把一个搪瓷杯推至他面前,热腾腾的,一股砂糖的甜味扑出来,陈阿满捧着杯子一口气全喝完,又喘了半天,才摇摇晃晃的起来。
他把医生给他的一卷钱收好,低头道了谢,强撑着身体快步离开,身上发冷,却一直在冒虚汗,到家附近的时候毛衣已经湿透了。
陈阿满沿着原路绕到院子后面,咬牙翻上院落要往下跳,身体一沉,整个人抑制不住地从院墙上栽倒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还好院墙不太高,地面又是泥地,不然这一下非摔出个什么毛病不可。
陈阿满只觉得鼻腔里传来一阵腥甜,揉着酸胀的鼻翼坐起来,就看见郑其明拿着手电筒朝这边跑,刺眼的光线照在陈阿满脸上,五官很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怎么了?”
郑其明吓了一跳,赶紧把陈阿满拉起来,陈阿婆摇摇晃晃地、轻飘飘地就靠在了他身上。他觉得陈阿满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
郑其明又问了一遍,语气焦急。
“从院墙上不小心摔下来了……哎,看见一只猫在上面走,本来想去抓的,猫跑了,我掉下来了,真倒霉。”
陈阿满还是揉着鼻子,马上就感觉掌心一热,低头一看,满手是血。
“哦,我好像流鼻血了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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