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可就近多了,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迪卢克肯定能想到,干嘛不提出让自己把人带回家呢?
"可以倒是可以…″
凯亚摸摸下巴,目光不自觉盯着赛特斯耳后几缕乖顺的发丝,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自己义兄对待这位恩人未免也太亲力亲为了,要是换作他,怕是要被迪卢克随意丢弃在蒙德城哪个角落的长椅上,任他半夜被呼啸的冷风生生冻醒。
--不用怀疑,迪卢克真做的出来。
想到这,凯亚不禁感慨这世事难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试着压下口中泛起的微微苦涩。
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啊!
--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正是酒馆打烊的时候了。
凯亚因为第二天还有骑士团的工作早早回家了,因为今天算是帮了迪卢克一个忙,迪卢克没收他酒钱。
酒馆里的顾客们也陆陆续续吃饱喝足散伙回了家,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迪卢克和赛特斯。
"……″
赛特斯仍趴在吧台上昏睡,静悄悄的,呼吸声很浅,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将其难以联想到战场上的杀神,和普通的青年人无异。
迪卢克将擦好的最后一个玻璃杯放回凹槽,确认完酒馆内一切无异样后,下意识看了眼赛特斯,一双眸中带着彻夜忙碌的疲倦和难以捉摸的复杂思绪。
[…没认出来吗。]
心中说不上失望,但也说不出庆幸,
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报恩,没有一定要让恩人知道的道理。
灯灭。
酒馆融入了漆黑的夜色。
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赛特斯披上后,迪卢克调整了一个比致方便的姿势将赛特斯背起,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人的睡梦一般。
背着的人被黑色的外套遮盖住脑袋,包裹得严实,叫人认不出身份。
迪卢克惊奇的发现,赛特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量。青年的骨架其实不大,胜在肌肉均匀有型,这才让他看起来不太削瘦。
星空静谧。
耳旁蝉鸣。
月色树影。
这些年他一人独行的路上,终于照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
深夜,酒庄的大门被敲响。
女仆长爱德琳正坐在椅子上浅寐,料到是迪卢克回来了,连忙上前开门迎接。
注意到迪卢克背上的人,爱德琳心中一惊。
"老爷,这位是…″
迪卢克下意识偏头,脸颊无意间蹭上赛特斯额前柔软的发丝,神情十分平静温和:
"是位贵客。″
"抱歉老爷,我们不知道这位客人要来…所以没来得及收拾客房…″
这些年来迪卢克从没带外人回酒庄过夜,因此除了凯亚的那间客房,其他的都闲置了,根本不适合住人。
迪卢克闻之,并未指责。
"没事,让他在我房间住一晚。″
想到同一间房正好方便照料赛特斯,他自己的话,可以坐在床边凑合一晚。
爱德琳点头,这属于主人房家的私事,她不会干涉。
迪卢克是爱德琳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说出来有违背身份,但她确实把迪卢克视作自己的孩子。如今迪卢克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若是带回来的是个姑娘,她倒没什么想法,只会替莱艮芬德家感到高兴。
可这人的体型…分明是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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