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蹭他的额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艾尔了然,原来白天那么大的声势是教皇故意的,让每个人都相信他已经离开凡界,神域是只能进不能出,这样不管下界发生什么,都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塞缪尔的威胁太大,那个人恐怕还会在凡界隐藏一段时间去暗杀其他人抢夺信仰之力。
若不是他特殊,从小就能看见信仰,恐怕都不知道教皇杀他是图什么。
艾尔依旧紧握着恋人的手,声音虚弱地说了一句,“不要追。”
他不想恋人进入神域后被光明神察觉到,至于教皇冕下,他们来日方长……
身上狰狞的伤口是愈合了,但是失去的大量血液不可能突然凭空变多,要缓一阵才行,所以艾尔现在还晕眩乏力着,把整个人的重量放心地交到恋人身上。
塞缪尔的大手拢住青年微凉的手给他取暖,“没有追,我陪着你。”
男人语气轻柔,眼神却格外恐怖。
祂本想强行和那个人族签订主奴契约,让他在恐惧中自残而死,但那人身上有神器在保护他的灵魂,一时之间碎不了那玩意儿,塞缪尔只能在他身上留了个追踪印,以后必不可能放过他!
塞缪尔打横抱起伴侣就要带人回深渊的神殿,祂可没心思管周围一片残垣断壁被教廷其他人看到会怎么想。
但艾尔谨慎惯了,在祂一脚迈入传送阵之前,用光明驱逐了高浓度的黑暗元素,并把因为碰到暗元素而枯萎的神光花变回了娇嫩模样,然后注意到恋人阴沉的脸色后,乖巧地搂住了祂的脖子。
塞缪尔将人带回卧房,正准备把人放在床上,青年却有些抗拒,将脸埋在祂颈间,语气绵软,“再抱我一会儿。”
塞缪尔一怔,祂以前总希望伴侣能主动点,最好撒个娇,此时青年真的这样做了,祂只觉得心疼……
转身坐在了靠椅上,塞缪尔把人放在腿上,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只是想帮你换衣服……是不是害怕了?别怕,我们在家里,没有外人能闯入这里。”
神明大人哪用过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话,但心怀柔情的时候,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来了。
青年难得任性,搂着恋人的脖子,“不换,害怕,你再抱一会儿。”
塞缪尔听他承认,反而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一向胆大,居然还会害怕?有我现在害怕吗?”
祂现在心脏还收紧着,还在后怕,不敢想象如果祂今晚没想过找他,或者晚来了一会儿,会发生多可怕的事。
血腥味一直萦绕在鼻尖,塞缪尔终于看不下去青年身上那血淋淋的衣袍了,祂看的揪心,黑雾将之吞噬干净,然后祂才拿出一件斗篷盖在人身上。
艾尔闻言从厚实温暖的怀里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着俊脸阴郁的伴侣。
他本来感情内敛,很多想法是羞于启齿的,现在看着伴侣始终没有放松的眉头,苍白脆弱的青年长睫一颤,终于轻声开口,“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辈子已经体验了太多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被杀也是他技不如人,如果他是孑然一身,死亡或许只会让他感到遗憾,而非害怕,但他不是一个人啊……
在好几次濒死的时候,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黏人精伴侣。
父母还有彼此互相慰藉,塞缪尔要怎么办呢……
祂只在意自己的恋人,失去联系一天都会焦躁,纯纯的恋爱脑,艾尔非常笃定,如果他出事了,塞缪尔一定会发疯的。
“我怕你以后都不会再开心了……”他只是想一想他去世后伴侣会是什么心情,自己就先难过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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