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外一片狼藉,人群已经散尽了,李晟下车后,劫后重生般大喘了几口气,他下意识地寻起闻燕雪的身影来。囚车内空空如也,地上满是血迹。不远处,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胸腔被贯穿一个血窟窿,闭上了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禁军很快就将他的尸体拖走了。
身后有人一把拽过他,将他拉入怀中,力道之大恨不得要将他融入骨血。
不见他喊疼,闻燕雪忙松开他,紧张地看着李晟,却见他红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埋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脱口而出便是:“别哭了。”
李晟抹了抹眼睛,闷声道:“我哭了吗?”
闻燕雪点点头,调侃道:“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李晟看向囚车,闻燕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他死了,李秀荣亲自动的手。”为的是让他上路不要太痛苦。
“那三嫂呢?”
闻燕雪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他:“自戕了。”
也好,这样的结局不算太坏。闻燕雪注意到他神情有恙,便想问问他有什么心事。
一旁的王府管事道:“九殿下,阿兰公主在宫中担忧得很,还请您速速回宫一趟。”
闻燕雪认出了他是安陵王身边的人,这个时候安陵王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李晟身旁。还未等他问个清楚,李晟却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回去。”
闻燕雪将满腔话语咽了下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一一问他。
他个头有些高,李晟需仰头看他,“你受伤了没有?”
他突如其来关怀,让闻燕雪有些欢喜,他极克制地摇摇头,温声道:“没有。”
“那就好。”李晟深深地注视着他,墨绿色的眼眸里倒影着他的样子,似乎要把他的模样映入眼底,记在心中。
闻燕雪听到自己的心在跳个不停,震耳欲聋,几乎要举世皆知。他动了动唇道:“我……”
一旁的人继续催促道:“殿下,该动身了。”
李晟收回目光,点点头道:“走吧。”
闻燕雪看着他转身离开,心中的那份悸动仍未消散,他捂紧了胸口,低声道:“别跳了,等明日他来了,我就把你的心意告诉他。”
他笑了笑,又道:“明天不行,那就后天,总是有机会的。”
安陵王的马车渐行渐远,闻燕雪如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站在原地望了许久。
他没有等来再次重逢的机会,第二日李晟没有来,第三日他也没有来,闻燕雪该干什么干什么,每日都在等。
等了没多久,出征的日子便在眼前,那个人还是没来。
闻燕雪拿起了久违的雪缨枪,出征那日,大军即发,他在城门等了许久。直到皇帝派来的督军催促道:“将军,该上路了。”
闻燕雪才恍若梦醒,厉马扬鞭,整军出发。
一月后,南方军报呈上朝廷。
雪满京城,不知过了几个年头。帝忽陨,还未来得及下遗诏,皇子们蠢蠢欲动,却都忌惮安陵王。
让世人震惊的是,安陵王竟然将阿兰母子接入了王府,众人心知肚明了。安陵王对李晟更是百般宠爱,大有要抬举他坐皇位的意思。安陵王竟然要抬举一个西域女子所生的野种,但众人迫于其淫威,皆敢怒不敢言。
先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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