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视若无睹般移开视线。
没有愤怒、没有情绪,如同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专属于谢晨身上淡淡的香味从鼻尖似有若无地掠过,
韩诺落下泪来,脚步如同灌铅,沉重的拖动着身躯朝前走去。
终究忍不住回头望,却只看到一个绝然、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高大身影。
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轰——”的一声。
剧烈的头痛袭来,天地旋转之间,韩诺骤然晕死过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人怎么晕了?”
“快打120啊。”
谢晨从酒吧里找到手机,出门便看到一群人围着。
许言好奇心重,凑过去,喊了一声:“晨哥,这里有人晕倒了。”
谢晨低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肌肉记忆之下,他下意识伸手就要扒开人群。
手都已经抬起来,却又突然收回去。
120救护车的声音传来,车上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
人群散开,谢晨才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冷淡的语调,比此时刮起的寒风还冷。
“和我们无关,走吧。”
骤然醒来,已是凌晨,空荡荡的病房只有自己一人。
前来查体温的护士见韩诺清醒,告诉他是几天没吃饭,血糖太低,又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晕厥。
恍恍惚惚的几天,仿佛魂魄与肉体分离,若非护士提起,韩诺都想不起来自己并未吃过东西。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护士说:“是路人打的120。”
“哪个路人,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个小朋友。”
韩诺眼底希冀的光黯淡下去,失力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眼里荒凉的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灰蒙蒙的天色沉闷压抑,雨滴连绵不断地往下坠落,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沉闷地笼罩着大地。
视频中何德深死因明确,并非死于韩院长手中。
当年涉案的人员还活着的很快被抓获,作为当事人之一,韩诺申请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在事实面前,这些人也无从狡辩,很快就认罪。
检察院也对涉案人员提起公诉,开庭日期定下来后,韩诺也收到法院送达的通知书,通知他三天后到庭。
何问身体恢复,也能带着沈柔一起逛街,为新生儿准备些小衣服。
怕韩诺孤单,每一次出门,都把韩诺给拉着一起。
明晃晃的电灯泡照着,为顾忌他的感受,两口子都不能大方的秀恩爱。
韩诺自己都觉得碍眼,偏偏何问还不准他走。
韩诺强颜欢笑,将手上的两个袋子提在半空晃了晃。
“哥,你想让我给你当苦力,你就直说行不行?”
何问柔和地笑:“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韩诺瞥了一眼沈柔已经出怀的肚子:“我还想跟你儿子抢点儿肉汤喝。”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何问攀住他的肩膀:“走了,吃饭去。”
滚烫的火锅吃的人全身暖和。
关于孙文毅的案子,何问也早就听说,然而无论他如何询问,韩诺总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多谈。
曾经担忧的事还是发生,即便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但何问依旧很担心谢晨不会就此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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