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尸时林晃站在外头,看妈妈签字,警察在旁边小声交谈,提到“酗酒”“冻死”字眼。
庄心眠从里面出来,眼角还满是淤青,但神色平和,用一只手蒙住了林晃的眼。
她的掌心拢着,不去压他的眼皮,林晃能感知到的只有柔软的手指,轻轻搭在眼眶两边。
“晃晃。”她轻柔地吻他的额头,“爸爸出了点意外,以后你待在妈妈身边,别乱跑。”
林晃猛地从床上挣起,汗透全身,左手纱布散开了,伤口渗出血,盖过碘酒印。
他把小狗玩偶搂在胸口,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喘息。
凌晨一点。
回来时大概不到九点,感觉只是趴了一小会儿,但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完了。
出现发病前兆,最好的方法是先吃点东西,再去公园散步二十分钟。
这是小时候医生教的,他很多年没发作过,但还记得清楚。
可家里没吃的了,大半夜也没有公园可去。
林晃咬着嘴唇的干皮,半晌,抓起小狗玩偶,到院子里邵家那棵大树伸过来的枝桠下,贴墙坐在地上。
也算是个小公园吧,或许。
他点开外卖软件,找到一家深夜豆浆,配送要70多分钟,配送费24块。
林晃机械地点了一堆,脑子里发蒙,也没看最后是多少钱。
点完后把手机往地上一扔,抱膝养神。
夜晚太寂静了,入秋后连知了声都没了。
过了一会儿,一墙之隔却忽然传来哈赤哈赤的喘气声。
低沉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
“北灰,狗不能吃巧克力。”
林晃耳尖一动,抬起头。
邵明曜声音低,除非两家都开着门,或者他故意,不然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林晃忽然意识到邵明曜此刻也正蹲在墙根下,他们之间就隔了十来公分的距离,那些低低的话语声才能通过墙的传导被他听到。
“邵明曜。”
他脑子里还浆糊着,已经开了口。
隔壁一下子安静了。
好半天没回应,他开始怀疑刚才是幻听,那边根本没人。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他在。
林晃胸口急促起伏,定了定心神,忽然想到什么,手伸兜里摸出小药瓶,往墙对面一抛。
北灰嗷地叫了一声。
“搞什么,你吓到北灰了。”邵明曜没好气地说,“这什么,这……”
“杏核。”林晃靠着墙说,“就是以前的,不是新买的。”
邵明曜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从我窗台上偷走的?”
林晃连忙解释道:“没偷,这是第二枚了。”
上次用了一枚,他就又拿一枚装进小药瓶里,习惯了。
他顿了顿,小声问:“我有好多呢,你还要吗?”
“……”
隔壁传来邵明曜一声深吸气,“这次又要我干什么?”
林晃正要开口,邵明曜紧接着又说:“一样的要求只能提一次,你少拿这玩意再来哄我。”
林晃略遗憾地开口:“不是,我想要你手里的巧克力。北灰不能吃,能给我吗?”
邵明曜冷道:“想和好就直说,不要找这种白痴的借口。”
“不是的。”林晃耐心解释,“我饿了,家里没东西。不是巧克力也行,上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