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醒来就摸出巧克力吃。
秦之烨特供邵明曜的100%黑巧,又苦又酸,直到下飞机跟小姑回了家,舌头都还涩着。
姑父单位批的公寓在闵行区,有两个卧室,林晃和表弟挤一挤。
下飞机第一顿吃饺子,姑包的比邵爷爷的好看,但馅不够香,饭桌上还抱怨上海菜重糖油,又说表弟的幼儿园终于定了,公立没考上,多花点钱去附近的私立。
林晃听了一整晚家长里短,只安静地吃,像是又回到了以前。
睡前他才把成绩条拿出来,小姑照老样子安慰了他一句,倒是姑父叨咕说好像比以前强了点。
话音刚落就被小姑搡了一把,让他少给人压力。
夜里林晃起来去厨房看,果然小姑还是没断电磁炉和水壶的电,他把线拔了,才安心躺回床上。
要睡时,忽然收到了邵明曜的短信。
别说短信,就连微信,邵明曜都有好些日子没给他发了。
【巧克力给错浓度了,少吃,会失眠。】
装什么,就是故意要苦他。
林晃使劲一攥小狗的脖子,回了一条。
【全吃了,睡很好。】
林守萍不给林晃派活,他呆在家无所事事,早晚学习,白天出去探店。
上海是法甜理想国,林晃从没见过这么多店,那些世界上有名有姓的主理人都在这里扎了堆,每天探个两三家,十来天扫下来,方觉自家小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座城市挺窒息,班味学味充斥了各个角落。在外滩、在地铁、在老破小的早餐店、甚至是大街上,随时有人突然掏出电脑。
但这些人又活得自在,林晃探店时摘了口罩,没人指点,只有个女大学生羞赧地夸他好看,后来又有个金发白人小哥对他笑着说了一串英语,他一个词都没听懂,估计是因为对方发不出标准BBC口音,不是因为他英语太烂。
邵明曜每晚都给他发一条短信,像回到了前几年。
【北灰挠坏了院墙,年前油漆工坐地起价三倍。】
【他俩到D市了,小俞说在一家网红店疑似看到了陈亦司。】
【我让他们去眠蝶,他们嫌小不去。】
【对了,陈亦司放送了和你练拳的视频,小俞已经被你吓死了。】
【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外滩和浦东博物馆去了么。】
【年前扫除,顺便去你家看了眼,电源都断着呢。】
【爷做了新疆烤包子,皮牙子羊肉馅,挺成功。】
林晃回:【给我冻几个。】
【林晃,曲奇又吃完了。】
林晃收到曲奇告罄的短信也没回,隔天早上四点起床,外边天还黑不溜秋的,他跑去市中心排队买他觉得好吃的葡萄白脱饼干。
饼干一盒八块,要两百多,他算算剩下的假期,买了三盒给邵明曜寄回去。
结果快递刚发出没俩小时,就收到了来自邵明曜的快递。
巨大的两件,一件是只崭新的大拉杆箱,另一件是快递套娃,林晃从里面拆出一厚一薄两件毛衣,一件他没尝试过的衬衫,毛线帽,绒睡衣,一大盒秦之烨家的巧克力,还有一团奇怪的毛毛,黄不黄白不白,略油,疑似从北灰身上现薅下来的。
林晃把快递摆了一地,林守萍惊讶道:“小晃怎么突然开始网购了?”
林晃没多解释,自己把东西放好,进卧室去给邵明曜打电话。
嘟了几声才接通。
邵明曜的声音比想象中冷淡,“怎么了。”
林晃临时改口问道:“你干什么呢。”
“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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