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黑暗过日子,也不敢再触摸外面了阳光,沈易仰头靠在放倒的椅子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江砚。”
周明没听清,探头:
“沈哥你说什么?”
沈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抻了一下白大褂,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行,他不能让江砚就这么缩回去了:
“中午不用帮我订饭了。”
说完沈易就风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直奔江砚的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沈易正准备敲门进去,就被一个声音直接震在了原地。
江砚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哑的像是混了沙子:
“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我爸的遗物,而是他被分尸后的头颅,是吧?”
沈易在门外的双眼骤然睁大,屋内也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孟庆国和周海都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亲历者,江砚重新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案子,那已经尘封在案卷中的英灵,就仿佛飘在他们眼前一样。
“我妈是知道的,对吧?”
当年他太小了,但是如今回忆起从前的细节,他妈妈的反应,应该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的。
孟庆国闭了下眼睛,点了头:
“是,起初你父亲确实是失踪了,虽然缉毒警的失踪大概率就意味着死亡,但是局里还是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他的下落,他,他的头是在一个月后在北郊一个村子外面被村民发现的,那个时候他...”
江砚呼吸有些不稳,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月之后被发现的人头会是何等情形。
“案卷上写着,至今都没有找到其他部分是吗?”
孟庆国艰难地点了头:
“是,那天之后警方对那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一连两个月,一无所获,致命的血迹是在小芒村的一个废旧厂房发现的,那里距离头颅发现的地方还有二十公里,00年初的时候,监控路段稀少,录像质量也不佳,关键的地方都缺少录像,以至于...”
以至于这个案子成了南城分局乃至整个津市公安人员的一块儿心病,时间越是久远,这案子就越是难破了,那个当年意气风发,将忠诚和信念刻在骨子里的禁毒支队副队长时隔二十余年,依旧魂魄不知归处。
江砚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孟庆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次白三重现在津市,我们一定会抓住他,当年的案子或许他就是一个口子,别急,我们这么多年都等了,真相和凶手,我们早晚都会找到,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孟庆国落在江砚身上的目光难掩担忧,他其实感受的到,这么多年江砚都将自己包裹的很紧,除了一块儿共事的同事,没见他与任何人有过密切的来往。
当年的案子不仅是压在他们这些老东西身上的大山,更是一个捆在江砚身上的枷锁。
江砚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只是他苍白着脸色,怎么看,精神状态都不算好,孟庆国不想他一直沉寂过去,震了震精神出声,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好朋友呢?叫来我见见,好歹是打了四十几发子弹,学明白没有?用不用我再指点指点?”
孟庆国这话说完,周海的嘴角都直突突,心里暗想着,还真是跟着谁学谁,江砚带外人进去打枪已经够离谱了,他们一号大老板还要亲自给人上私教课不成?
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江砚沉浸在过去的思绪似乎被拉出来了一些,沈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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