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可真前卫,我要洗去我那些刻板印象了。”
当然最后医生还是秉持操守,认真地提议说:“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知道几个好的。”
他当时摇头说不要:“我知道那是错的。我只是在得不到的时候,容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
现在他知道了,他的这些想法就算在自诩开明的老外那都不被接受。
老外说,这叫不尊重。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你爱的人。
爱可以奉献可以伟大,但它本质是自私的。
路周想,是和他哥一样自私吗。
筷子清脆的响声把他拉了回来。
他看到女人已经尝了几口他带过来的菜,可能是吃到小米辣了,嘴巴不似正常的红,吐出一小截舌尖。
旁边搪瓷杯里的水被喝到了底。
她无语地看着他,眼神好像在吐槽你家辣椒是不是不要钱。
活色生香。
他的笑卡在唇边,喉结不耐地滚了一下。
忽然想,他哥是对的。
如果他是孟鹤鸣,一定会更自私。
***
榕城孟鹤鸣常去的那家会所里。
苏挺正在跟他汇报:“土地和工程都谈下来了,价格比原先想的稍贵一些。你也知道,杭城那边不比榕城差,郊区的地这两年涨得厉害。”
“无所谓。”男人对这些钱不甚在意。
“我能好奇问问吗?你怎么突然对慈善感兴趣了?”
“老头能做我不能?”
“那为什么突然从最近开始?”
“你就当我亏心事做多了。”
“……”
这很难评。
苏挺感觉到异常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往常他见到央仪的频率就很低,根本没把猜测往她身上套。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公认,孟鹤鸣不提结束,没有女人会愿意离开这个人形ATM机。
他想了想:“容我再问一句,我帮你去敲合同有什么不对的?干嘛非得叫我所里其他人去?我会坏你事?”
孟鹤鸣被问得略抬了下眼:“你不是在帮我弄榕城这边的事?”
苏挺好气:“……你之前怎么从没这么周到地替我考虑过!”
忙起来时候把他当陀螺24小时不停歇。
现在知道关爱劳动人民了?
“我看是因为杭城吧。”苏挺冷冷地说,“央小姐是杭城人。你不想让她知道。”
气氛因为这句话有稍许冷峭。
男人靠在沙发里没说话,手指有节拍地打在扶手上。
苏挺观察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小心地说:“上次李勤予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点,你跟他合作都断了,他家现在正闹着呢。我知道他得罪了央小姐,但是为一个——”
后面的话没敢再往下说。
男人沉寂的眼神扫过来,静谧到让人生憷。
苏挺恍然想到有一次打牌的时候,他好像用“夫妻”两字定性过这段关系。
当日在牌桌上的惊讶很快就消化了,后来他们几个私底下说起仍然觉得那是一时气氛到,开的玩笑。
可是现在不对了。
苏挺暗自想,要是自己的太太和李勤予之间有矛盾,他不会像孟鹤鸣做得这么果断。
或许是职业习惯,他乐于当中间人调解矛盾。
太太受了委屈安抚一下,李勤予那边再给点利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才是皆大欢喜。
而不是像孟鹤鸣一样。
他做得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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