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沉默太久,廊下那人看过来,目光落在她咬破了的唇上,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孟鹤鸣用眼神示意医护,于是那人又把相同的话与他讲了一遍。
“准备做转移。”
和央仪不同,他几乎是立即下的决定。
见她诧异地望过来,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决定我做的,责任我来担。飞机上有卫星电话,一会你可以给你朋友打一个。”
“那你呢?”央仪像抓住救命稻草,“你不回去?”
“直升机有限载。”他说,“晚一点会有别的飞机过来接我。”
她静了几秒,忽然想到别的。
“路周还没回来。”
孟鹤鸣看着她。
央仪说:“是我拜托他出去打电话的。”
“我知道。”他脸上看不出别的,“我会找他。”
那……
好像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央仪想立即同方尖儿通上电话,往外张望,张望的这一瞬刚好看到有人掀了门帘闯进来。
一头热汗挂在那人脑门上,T恤都被风吹黏在了身上。他小口喘着气,在看到她紧扣男人小臂的动作时怔在了原地。
“你回来了?”央仪惊喜道。
路周扯了下嘴角,嗓子眼泛出血腥味。
他一路跑得很急,尚未喘匀的气在刚才那幕之后更难平复了。不过笑还是勉强扯了出来,他点头:“没耽误什么吧?”
央仪摇头:“没有。”
兄弟俩眼神交汇,一道平静,一道讽刺。
路周说:“哥,你也来了?早就在云州吧?”
央仪听见,忍不住抬眸。
孟鹤鸣一直在云州?
男人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那么平静。他坦然点头:“本来是想在云州等你出来,没想正好能帮上忙。”
“……”
装模作样,路周在心里骂。
他回头,跟医护团队说了几句,而后又转过来:“飞机限载,不介意跟我在这等一等吧?”
路周皮笑肉不笑:“不介意。”
“那就好。”
他如一位好兄长似的伸手,拢了下披在央仪身上的西装:“你先去。”
央仪低身说一句谢谢,随后跟着医护往直升机方向过去。
小院没点灯,月光清辉洒下,一瞬只剩下兄弟俩。
男人在路过扶梯时不经意将搭在那的冲锋衣碰到地上,顿了两秒,歉意地说:“抱歉,眼神不好。”
“……”
伪君子,路周又骂。
数分钟后,外面螺旋桨的风声再度响起。
孟鹤鸣从善如流,将人送上直升机,在她一遍遍的确定中安抚说:“放心,你先过去。”
“一会真的有别的飞机来接?”
“会有。”他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央仪点点头。
在这架飞机起飞后的半个小时,果然第二架飞机降临山谷。
路周拎着他的冲锋衣站在原地,看到男人慢条斯理地把袖口再挽高一圈,露出紧实的肌肉。
他迈上扶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望过来。
路周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哥,这架飞机是来接你的,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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