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的事确实让央小姐长足了心眼。
崔助觉得在这里干熬着不是办法,于是当着她的面拨通电话。
孟总没说过不能给他打电话。
这不算工作失误。崔助想。
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听。
声音听起来很空旷,像在某个被墙夹挤的楼道。
“她没事?”
经历过今晚,央仪觉得再来点什么她都不奇怪了。在这句话之后,她产生了无比无厘头的想法,先崔助一秒瓮着鼻子回了过去:“孟鹤鸣。”
对面停息一瞬:“嗯。”
“你在阎王殿吗,声音这么空。”
她说着,自己又哭了。
比之前近乎歇斯底里的宣泄要好上许多,情绪发泄完,人也空了,破破烂烂,到处漏风。
这次眼泪无声地掉,大颗大颗砸在地毯上。
他却似乎感知到了。
“好了,别哭。”孟鹤鸣说,“我就在楼下。”
第80章 借刀杀人
崔助说电梯没排查过隐患, 让她从楼梯下楼。
央仪点头同意。
走了几步,她退回,说要去最近的洗手间洗脸。
镜子里的自己何止狼狈, 眼睛又红又肿,眼泪和头发糊在脸上,仪态崩塌的一塌糊涂。洗脸的时候用力吸吸鼻子,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眼泪掉得太凶,连鼻涕都出来了。现在的她可以说毫无形象可言。
望着镜子里近乎奔溃的自己,她再次意识到, 她没有洒脱到说往前走就往前走。
她明明就很在乎孟鹤鸣。
不甘地擦干净脸, 她从洗手间出去, 看到崔助领着保镖围拢在门口。数十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一间女士洗手间,这个场景实在让人放松不起来。
两腮染上薄薄一层粉, 她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好了。”
那些人让开一条道, 让她和崔助走在最前面。
楼道里的每一步都有回声, 她的心跳穿插在回声里快要蹦出胸腔, 脚步也在内心无意识的催促中不断加快。没有哪一刻那么想见他,想确认他是不是如电话里所说的那样安然无恙。
明明快要见到真人了,央仪还是恍惚生出点不确定感。
“崔助。”
脑子里只有工作的古板男人侧过头:“您说。”
“要不你打我一下。”
要不是经历过许多大场面, 崔助可能会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下去。
他扶住扶手,稳了稳心神:“您说什么?”
“我说你打我一下吧。”
还有半层楼就能抵达一楼, 央仪透过扶手缝隙往下望了一眼,不到三米的高度,被她看成了万丈深渊。
“万一是在做梦, 下去看到的不是好端端的孟鹤鸣,而是……”
说着说着眼眶不自觉红了。
不能再哭。
央仪喝退自己, 咬了咬酸软的后槽牙。
崔助安慰道:“孟总从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他心里一定是有稳妥方案的。”
央仪想,那你是没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离他有多近。
近到当时她心跳都要骤停了。
千钧一发。
央仪撇撇嘴,不再说话。
她想一定是孟鹤鸣这个人平时太有分寸,所以弄得他身边的人都会盲目信任他。可他明明就是凡躯肉-体,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比谁多一层钢筋铁骨。
三两步下到最底层,等不及保镖,央仪自己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凌晨的会所大厅依然灯光璀璨,刚从楼梯间出来的她没能适应得了光线,忍不住用手背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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