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刘邦拒绝了陈胜同行的请求,虽然他料想在此地定要吃些苦头。
刘邦手里不过千人,敢如此冒险因为有人要同他做一笔生意。
三日后,子婴初到秦宫,畏惧万分,执意要赵高陪同。
赵高习惯性走进专属秦王的马车,他坐在柔软的席子上,闻着车内淡雅的檀香,心里好不快活:这样的马车,当年始皇帝也用过。可惜,始皇帝在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如今自己也能享受到独属皇帝的东西,真是苦尽甘来。
子婴对赵高恭敬非常,好像对待父亲一样。他虽然年幼,可是不傻,这是大秦的罪人,何况神迹说了,就是因为赵高,大秦才亡得那么快。趁赵高不觉,子婴抽出袖子里的短刀朝赵高脖颈刺去,一击毙命。
秦人彪悍尚武,一年来享乐纵欲的赵高哪里抵得过日夜为保命苦练武艺的子婴。
“你,你……”赵高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竟然敢刺杀他,“你知道了?”自己聪明一世,最后死在一个小孩子手上。他挣扎出大动静,引起了马车外侍卫的注意。
“赵高乱政,谋杀先帝,残害宗室,现已被朕杀死,尔等胆敢为臣贼子分辩?”册封子婴为帝的诏书是盖了传国玉玺大印,也就是说,子婴是秦国名正言顺的皇帝。
侍卫面面相觑,皇帝再小,那也是皇帝。众人当即称赞“陛下英明”。
随后子婴忙下诏,认命王离为廷尉,让他带兵去清缴赵高一系的余孽,又赶忙前往函谷关与章邯汇合。
他原本不知道神迹的,但从望夷宫侍女嘴里也知道了七七八八。神迹说大秦比亡,他不敢违抗天意,但他还是想拼命一次。
一个月后,刘邦带着军队进驻咸阳,由子婴封为汉王,与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子婴去除帝号,自贬为秦王,带着宗室回到雍城,抵御北方匈奴。
这是他和刘邦商议的结果。
王离大军被项羽打败,驻扎长城的30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千人;章邯死守函谷关,伤亡惨重,失守就在旦夕之间;岭南大军赶不回来。子婴用岭南大军作为交换,他希望大秦灭亡得体面一些。赵佗有反心,此时还未显露,自己压不住他,但不代表刘邦不行。
刘邦原本起兵只有两千人,跟着陈胜也不得重用。可就在这样憋屈的时候,子婴一个小孩,竟然要跟他联合。他不知道子婴为什么要将大好河山拱手让出,也不知道为何子婴要选择自己,但便宜不要白不要,不就是保住秦国宗室,他能做到!
这场生意自己还稳赚不赔:收拢章邯、赵佗手里的军队,占据关中富庶地,去和项羽、陈胜以及六国残余势力争天下。而子婴带着族人回故地雍城,正好雍城也是防御匈奴的前线,除了一些离宫别馆,其地荒芜不堪,没什么用处。
他只是一个黔首起兵,比不过陈胜得到先机,项羽楚国贵族后裔。刘邦和萧何商议了三天三夜,决定赌一把。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大不了回沛县种地,再不济就是一条贱命!
临走前,子婴还做了一件事:将赵高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祭拜了始皇帝陵后,便带着族人、秦国史书典籍前往雍城。
或许百年之后,又会出现乱世,那个时候,始皇帝的子孙是否能再建立一番伟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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